【桃花涧客房】

“你要参加明日的武侯大会？”赵凯盯着赵边沉声问道。

赵边点了头，怕自己父亲没看见，又道了一声：“是。”

“所以你今夜要住到这里？”

“是。”

“公主的意思？”

“是……也不是。”眼前的场景突然让赵边想到了年少时，自己的父亲抽考她和弟弟的课业，那时候便是这样一问一答的样子，气氛与此时一样紧绷。

赵凯笑了，但更像是气得：“怎么个是也不是？”

“文姜是邀我做她的武侯……”

“文姜？”赵侯很快抓住了这两个字，“你称公主为文姜？”若说刚才赵凯的脸色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此刻便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赵边愣了一下，在心里责备自己的不谨慎，可面色却不显：“是，这是公主所允的。”

“公主还允你做什么？”赵凯冷声讯问。

“父亲，听我解释。”

“那你以为我把你叫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赵边听到这句话，心里非但没有轻松许多，反而更提起了心：“父亲我怎样称呼公主，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次是决定要参加武侯大会的。”

“你肩膀的伤现在全好了？”

“没有……阴雨天前后还会隐隐作痛。”

“那赵边，你告诉我，你是抱着一颗什么样的心做出这样的决定？”

“为己，为天下，为天下女子！”赵边答得很快。

而她的回答却让赵凯愣了一下，但转而这位看似严厉，实则心中极为疼爱女儿的父亲说了一句话：“你单做公主的武侯，与天下其他女子有何干系？”

“父亲，在华朝，做武侯的女子有么？没有。想做武侯的女子有么？我想是有的。我便是其中之一。重要的不是，我做谁的武侯；重要的是，我想做武侯。这是女子想做她想做的事情。而一个强大的王朝、昌荣的社会是不该对这样的事情有所限制的。”

赵侯沉声：“你知道你这样的想法，意味着什么？要将这世间便成你想要的世间，不是只靠你的娘亲、你的弟弟……还有我，便能做成的。”

“是，故而孩儿，时常觉得庆幸、觉得感恩，能成为父亲和娘亲的孩儿。但，女子为自己、想做自己，这不该是谁的恩赐。而应该是天下公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