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的话提醒了白音,母亲一向很有主意,她决定的事谁说都不会听,为今之计,只有从许季阳下手。
许季阳,许季阳,一听到这个让人作呕的名字,白音心中的愤怒溢于言表,她发誓这一次一定要让此人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二嫂,”白音道:“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姚曼附耳近前,“你说,只要我能帮的上。”
白音在姚曼的耳边私语一阵,听的姚曼脸色越来越沉重。
就在白氏宣布和国盛合作的当天上午,离签约还有二个小时,一则许季阳被通缉的报道出现在网络。
多年以来,许季阳利用房地产开发为幌子,到处挖掘古墓,迄今为止,从他手中偷渡出去的文物可达九位数,公安部门派出多辆警车抓捕,但还是让许季阳侥幸逃脱,因情节严重,被公安网通缉为一级逃犯。
白晚意得知此消息后,立马让人联系李盛,却被告知李盛已将公司转让,拿着钱不知所踪,而如今接手国盛的掌门人听说是个香港人,白晚意差人几次前去拜访都被告知老板现不在国内。
眼看这些天的努力又将是一场空,白晚意瘫坐在椅子上,人顿时仿佛老了十几岁。
慕云阳将白知安叫来了医院,打算与他商量前去看夏浅之事,在此之前,他此生的夙愿就是为夏院长讨回公道,让白家得到应有的惩罚,包括对白知安的种种,也只源于他是夏院长的孩子。
之前的每一天,他无不希望夏院长能活过来,可自从知道夏院长真的还活着的时候,在知道只有白知安的命能救夏院长的时候,他却失去勇气去面对,他觉得自己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夏院长一定非常痛恨自己。
归根到底他是舍不得白知安死。
当慕云阳告诉白知安他妈妈还活的时候,白知安的眼神是雀跃的,不可置信的,还带着丝丝的翘首以盼。
“真,真的吗,我妈妈,她,她真的还活着。”
“是的。”于是慕云阳又将桂姨的身份和桂姨怎么救的夏院长说于他听。
“桂姨也是孤儿院的孩子,难怪她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白知安感慨。
当天下午,慕云阳载上白知安去了之前的孤儿院,原来桂姨一直把夏院长藏在孤儿院后面的密室。
对比外面的杂乱无章,密室里的规置简单整洁,顺着石阶拾级而上,暖风拂面,万籁俱寂,没有世俗流转,没有人间风雪,仿佛置身于古书里的仙境。
不远处的古床上躺着名脸色苍白的中年女子。
这是白知安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那眉眼,那嘴角,真是与自己如出一辙,怪不得每次慕云阳看他的时候,他都有种错觉,慕云阳是在他的身上找寻别人的影子,原来是这样!
“知安,你和你妈妈聊聊天,虽然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她能感受到你的到来。”桂姨掩面低泣,“她的时日已不多。”
路上慕云阳已经把夏浅如今的状况一一告知白知安,白知安心虽有不甘,但又觉万幸,这辈子能见妈妈一面,已是老天开眼,他又岂敢奢求更多。
慕云阳鼓起勇气向古床上望去,记忆中的夏院长是明媚的,温柔的,乐观的,但从来不是这样奄奄一息的,他心中有许多的话想脱口而出,最后却只是滚动着喉咙与桂姨转身,把这一方宁静留给白知安和夏院长。
转身左转,桂姨将慕云阳引到一间铁门前:“所有的陪葬品都在这里了,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我想让知安自己拿主意。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打开铁门的钥匙还没找到,当时夏院长还没和我说清楚,人就昏迷了。”
慕云阳抚摸着那道坑坑洼洼的铁门,在上面端详一阵,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钥匙孔道:“他是夏院长的唯一的后人,理应让他处理。实在不行,找个开锁专家看看能不能打开它。”
桂姨道:“据我所知,这里面机关重重,稍有不慎,整个密室就会埋于地下,夏院长守了那么多年,我们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翻心血,我是觉得还是想办法找到钥匙才好。”
慕云阳眯缝着眼睛,却只是看着那个钥匙孔发呆。
将近二十年的分别,白知安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妈妈说,但此刻他却无从说起,只是握着她的手,温柔的给她整理着额间的乱发。
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半小时后,白知安拉着夏浅的手道:“妈妈,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白知安忍泪自我安慰道:“家里认识很多有名的医生,我回去就去找他们,我相信妈妈一定会好起来的。”
微弱的灯光,在房间里变幻多端,石凳上放着的一本书吸引了白知安的注意,看着封面上的换命之法,他好奇的翻了起来,越翻眼神越是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