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白知安一反常态只字不语,慕云阳只道他是因夏院长的事而悲伤,却也不知如何安慰,过了会道:“有件事要征求下你的意见,孤儿院的地下室有一处古墓,你妈妈就是这个墓穴的守墓人,那里面有一些陪葬品,你妈妈出事后,一直由桂姨在看管,但现在钥匙不知所踪,现在你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些陪葬品你看要怎么处理。”
“上交吧。”白知安漫不经心道。
“恩。”
“慕云阳。”白知安漠然目视前方,忽然问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妈妈吧?”
慕云阳转头,白知安也转头与他对视,那失望的眼神,委屈的嘴角,慕云阳终于察觉到丝丝的不对劲。
慕云阳慕名的心疼,“知安。”
白知安突然爆发,“接近奶奶,与姑姑他们周旋,对我无微不至,百般忍耐,这一切都是因为妈妈是不是!”
慕云阳一时语塞,他不敢否认,之前所做的一切确实都是为了给夏院长讨回公道。
“哼。”白知安冷笑一声,“我就说我小时候那么对你,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恨我,为什么还处心积虑的要帮我,为什么我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你却还是无动于衷,为什么那天又那么主动,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知安,”慕云阳想解释,“你听我说。”
白知安却没给他机会,“你想要我给妈妈续命,你可以直接和我说,她是我妈妈,我的命都是她给的,如果用我的命能换她一命,我会毫不犹豫,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慕云阳将车停在路边,“你从哪听说换命之事。”
“怎么,那本医书不就是你让我故意看到的吗?”
慕云阳对天发誓,“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做的,但我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白知安正在气头上,不想听他多费口舌,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慕云阳紧跟上去,无论他怎么说,白知安就是不回头,慕云阳一咬牙,索性二步上前,从后面环住白知安。
白知安终于停了下来。
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和他一样高,那清爽的洗发水在鼻尖徘徊,但慕云阳不敢心猿意马,只是不停的在白知安的耳边说着对不起。
“我承认我是带着目的来的白家,之前对你的照顾也是源于夏院长。”
还没等慕云阳说完,白知安就是挣脱,慕云阳却将他环的紧了些。
“但是,后来,桂姨来和我说起换命之术的时候,我是一口拒绝,我敬重夏院长,感恩夏院长,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救她。”
白知安想起慕云阳那次醉酒把他当成妈妈时说的话,心下一狠,“你那么挂念妈妈,为什么要拒绝,如果妈妈能活过来,不正好能了却你的心愿吗?我的命算什么,从来就没有人在意过。”
“我在意。”慕云阳急忙道:“因为我舍不得。”
前方的白知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骤然一停,生怕是自己错觉,他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慕云阳松开手,与白知安对面相视,“我的命是夏院长救的,她就像是我黑暗日子里的一道光,对我来讲,如母如姐,但凡能有任何可以救她的法子,无论是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毫不犹豫,你我相处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在自责和害怕,因为我发现我辜负了夏院长,不知什么时候,我对你的情感不再是夏院长的寄托,也不能把你当成弟弟在看待。我也很懊恼,彷徨,直到桂姨找到我说出换命之法的时候,我才发现如果非要我在你和夏院长俩人之间做出选择,我决不会牺牲你,因为我会心痛,会舍不得。”
从晴天霹雳到阳光明媚,白知安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少年的倔强来的快也去的快,再多的委屈与不满,一句我舍不得就能让他色令昏智。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是吧。”少年趁热打铁,不放过任何一个求证的机会。
慕云阳一时无法适应白知安的转变,手扶了扶眼镜,却难以启齿。
白知安步步紧逼,反手禁锢慕云阳的腰,不达目的不罢休,“哥,你心里是有我的是不是。”
少年发亮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慕云阳自知这会白知安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肯定会不依不饶,只得坦诚相待,
“有你,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