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初九,云墨先进行地方选拔分文试与武试,武官选拔与文官选拔不同之处在于除武试之外还需测文史通识,考核通过者经过层层递选最后才授予官职。
不久前顾修衍忙着处理茶园一事,随后阿娇出了事又尽心尽力地照顾,此次武举卷试内容的复习也是压挤出时间来准备的。一月左右便要考试,时间紧迫,铺中的生意多是交由顾修景和阿娇替他照料。
本来他打算等考上了再把好消息和阿娇分享,若是没考上也不丢人。但是这几日自己已经应接不暇了,所有能利用的时间都埋头在书房中专心苦读,阿娇就算再怎么粗心大意也能关注到他的不同,见他所读的书目再联想到不久后的选举就瞒不过她。
顾修衍晨起要先练武而后才去书房看些文史通识、兵书之类的科考范围内的内容。
某日寅时末——
阿娇难得在这么早的时候起床,天气渐暖就不像寒天那样总爱赖床不愿起身更何况是出来。
阿娇打着哈欠拉开门,天色还灰蒙蒙的,街上静悄悄的,依稀可听见几户邻居家早起在院中劈柴、挑水等的忙碌声。
后院突然传来簌簌的声响,阿娇偏头望去能看到有个身影正在比划着什么。她瞧的不清楚因为那身影的大部分被粗大的树干给挡去了。
阿娇好奇地迈步过去,被树木所遮蔽住的身影逐渐清晰可见。
男人赤、裸、裸的胸膛上汗珠密布,肌理分明的曲线让人感到怦然心动。
顾修衍只下半身穿着一条墨色长裤,专心地练着阿娇看不到的招式。阿娇愣愣地看着他,以前她可没关注到顾修衍还有晨练的习惯。从跟着顾修衍回来后起初她习惯地早起做饭,后来顾修衍见她白日总忍不住地犯困,心疼得不得了,强制地要求她不必早起。
今日是个意外,阿娇莫名地又想起他在去茶园前好像就有在书房看些兵书之类的习惯了。她隐隐地感觉到什么。
顾修衍收起最后一个招式,凝神吐气后方注意到一角痴痴站着的阿娇。
他眉峰微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鬼鬼祟祟地在看什么?”
话刚出口,阿娇突然意识到他正光着膀子,还当场捉到她这个偷看的小贼。
糟了,阿娇想,他会不会将她看作色胆包天的贼人?
她硬着头皮走了出来,好在顾修衍并没有打算继续为难她,他将放置在椅子上的衣物套到身上,继而迎面向阿娇走来。
“怎么起得这么早,不多睡会?”他耐心地微低下身问阿娇。
阿娇不防他突然低身凑近,他站着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是阿娇可接受的,但就这么突兀地凑过来还是令她感到不自在。
“你凑这么近干什么?”阿娇躲避着他漆黑的眸子羞恼地叫道。
“为了仔细地看看你。”那双眼眸里的玩味愈发明显。
“有什么好看的,还天天看,天天看不够还要凑近看。”阿娇小声地咕哝。
这声量要叫人听不见也十分的难,“只许你看我,还不许我看你?”他惩罚性地用指轻扣阿娇眉心,又道“我身子可被你看光了,难道你不负责?”
阿娇尴尬地不知所以,却十分有有气势地回道:“你少占嘴上便宜!”说完就从他的禁锢下跑出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你是要准备武举吗?”阿娇说出心中猜想。
顾修衍拿着帕子擦汗水的手一顿,没有回答只是问:“为何这么想?”
阿娇努嘴示意他看向原先同衣物放置在一块的书,回道:“又是兵书又是练武的,连铺中的生意你都没能从这些中分出神来照料,除了要参加武举我想不出其它的理由了。”
顾修衍无奈笑道:“本想考过了告诉你。还是被你猜中了。”
阿娇狡黠一笑,说出他尚未说出的话语:“怕没考上在我面前丢了面子?”
他不置可否,没有什么好否认的,便默认了。
“只是你以往不是视功名为粪土吗?这次怎么就要去参加科考了?”她一连发问,着实是对他的举动感到好奇不已。
“想为你脱籍,挺直腰梁从此淡然立身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