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难不成是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去道别了?”
“你们先等着,一会儿我带他来见你们。”周靖站起身说完就往外走。
“急了。”在周靖连门也没关跑下楼后司韶轩笑着打趣道。
“哥,我们也去看看,”澜月不似往日漫无经心的样子,正色道,“我二叔就这么一个遗孤,她出事我回去能被驱出族外。”
司韶轩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挑了一下眉毛说:“走吧,去看看。”
周靖没走正门,轻功翻墙从捷径进的院子。
看见他过来,一身宦官服饰的梵玟挣扎着顺着墙站了起来,他满脸的血,前襟都是被血浸染红的暗紫,刚长了嘴里面就淌出了一片血水,咿呀的说不清楚一句话。
他舌头被人拔了,周靖看向他光着的脚,脚筋被人挑断了。
樊若鸣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她今夜把下人打发走了,随意在身上披了件外衣自己出来打算开门。
樊玟他心脉被人震断,撑着自己翻墙走到了樊若鸣居住的这里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手指着门看着周靖,跪了下去,用带着血的手指在地上写了一个‘托’字,又一口血吐在了字上面。
就像一个断了线傀儡迎面趴在了地上。
樊若鸣打开门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她呆在原地保持着手放在门上的动作,她呼吸不上来在原地掐着喉咙使劲喘了几口气,哑着声把哏在喉咙里的“爹!”喊了出来。
周靖把趴在樊玟尸体上的樊若鸣扶起来让她埋在自己胸前,摸着她的后脑试图安抚她。
“死了?”跟着后面赶到的澜月三人看见这一幕,澜月先说了话。
“有人。”墨寒走在最后面,听见角落大树有声音,出声提醒道。
见被发现,树上面的黑衣人直接跳上墙准备逃,“想走?太晚了吧”澜月冷声冲他的方向说道,司韶轩的黑蛇一直缠在澜月胳膊上,听见他的话没等主人命令凌空而起体型瞬间变成了两米巨蛇,顺着墙追了出去。
‘啊!’不过瞬息之间黑衣人就被卷了回来,把人放在地上,黑蛇又变回了之前无害的状态。
不过还是吐着信子在黑衣人身边盯着,头还左右摇晃着。
澜月抽出剑拿剑尖挑下黑衣人的面具,是个生面孔:“人是你杀的?”
周靖还在低声安抚着不说话的樊若鸣,他斜眼看着黑衣人的方向,狭长的眼睛在黑夜中让人胆颤。
“爷,怎么了。”刚从外面回来的琉俞手上提着一壶酒,看见周靖蹲在那里抱着夫人,急忙上前。
“怎么了怎么了。”小宝脸色潮红睡意朦胧一副喝多了的样子,原本在琉俞身后打着盹,听见他的话一个激灵也问道。
黑衣人被人逮住却没有一点害怕的神色,他看了一眼周靖,视线偏离了一点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话说:“世子,我终不负你的命令,杀了你交代的人。”
此话一处,所有人变了脸色。
樊若鸣呆然地抬头看周靖,眼中一点点掺杂上了茫然,又变成了空洞,最后憎恶占据了全部,她像被人掐着喉咙,困难的说出“是你?为什么?”后大口喘息着晕在了周靖怀中。
“哈哈哈,报君黄金台上意……为君死。”黑衣人笑的狰狞,在司韶轩反应过来点穴的时候双瞳流下了两行血泪,自断经脉七窍流血而亡。
琉俞咬牙把酒扔给小宝,在黑衣人身上摸了一个遍,又把他上衣脱下来查看一遍一无所获,说了句,“爷,我去查,”转身就走。
澜月紧接着就跟着他走:“一起。”他走到司韶轩身边低声对他说:“哥,你今晚和嫂嫂就在府里睡吧,我让小宝把你带过去。”
澜月对着小宝使了个眼色,小宝懂事的不在刁嘴,乖巧的点头:“二哥,你和大哥去,我招呼你哥哥。”
周靖抱起樊若鸣,对小宝说:“樊玟尸体找个地方放着别动,剩下的收拾干净。”
“哦。”
周靖进去后,小宝正要叫人,司韶轩先一步对黑蛇说:“吃了去。”看着变得很大的长蛇,一个人整个吞入了腹中。小宝脸色发白,他还没见过这种场景,一个蛇怎么可以随意变换大小呢?
小宝把樊玟抗在身上,对司韶轩说:“二哥的哥哥,住的地方不远,我先带您过去吧。”他看着司韶轩就像看见鬼一样,能操控这种不凡的东西的人得多厉害呀,小宝心里嘀咕。
司韶轩本就是来南封游景色,第二日就和墨寒悄无声息离了府。
樊若鸣昏迷了三天,周靖把不出病症,只能隔几个时辰输些内力,,这三天他把府中的人里外审了一遍,一点破绽也没有找见。
乔城和琉俞站在院中,身后还有十几号人,神色凝重,周靖一身黑衣坐在石椅上擦着剑,“继续找。”
琉俞正要说话,乔城一把拦住他,摇了摇头,自己答道:“是。”
这三天,虎信营出动了所有人,可一点风声都没打听出来,那个黑衣人就像被人凭空捏造出来的一样,没有来处。身份不明,原本他们猜出是二皇子的人,可查了几天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