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就没人玩了,还怎么增进友谊?”许哥头也不抬,狂妄不已,一边纠正Alice的动作,“把手伸直。”
手机震动,许哥摸出来看到大贵的名字,按下接听:“喂。”
“白树要去找你。”大贵开门见山。
许哥眉眼微动,顿了顿道:“没工夫招待你们,送他回家。”
“我说了送他回家,他非要找你,我拗不过,要不你自己给他说。”
许哥抬眼一瞥身边美丽动人的姑娘们,改了口,不紧不慢道:“你带他来吧,老地方。”
到台球厅的时候,白树被烟味呛得几乎要窒息,他捂着鼻子,背着书包,目光在最热闹的人群中逡巡,没见着许哥身影,又跟着大贵往深处走去。
快走到最角落的那张台球桌时,他的脚步定住了。
许哥正在手把手教姑娘打球,高大的身子俯下去,纠正她的动作,嘴里在说着什么,贴近她的耳朵。白树敏锐的眼神看到姑娘的耳根微红,笑意腼腆。
大贵咋咋呼呼地上前:“许哥!教助教打球呢?”
许哥抬眼看了看他,又扫了眼他身后的人,白树目光躲闪,抿着嘴没打招呼,就近找沙发坐下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像往常一样主动嘴贱去招惹,好像就默认了自己和白树这样生疏的距离。
“要不要我帮忙?”大贵见着美女就走不动道,摩拳擦掌。
“嗯,我去喝口水。”许哥把杆丢给他,大步迈走,经过白树身边的时候没做停留,只留下一阵呛辣苦涩的烟草味。
白树心里烧灼,呼吸渐重,闷闷地抬头看他远去的背影,无端的倔强,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上去。
一分钟后,许哥拿着三听可乐回来,漫不经心丢了一听在白树的沙发上,又给大贵扔了一听。
他看着大贵当老师当得起劲,懒得破坏人家好兴致,就当给自己分担工作了,他点了几个看起来聪明的助教到旁边的一桌开小灶。
“刚刚看了半天了,你们来上手试试?”
“我来!”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姑娘举手。
许哥懒洋洋地往球杆上擦巧克力粉,然后附身弯腰,一杆开局。
姑娘有样学样,凹凸有致的身体贴在球桌上,第一杆击出去,球象征性地滚了几下,稳稳停下,没碰着任何东西。
“这是击球游戏,不是帮球躲避障碍的游戏。”许哥言辞犀利,跟隔壁桌另一位循循善诱和蔼可亲百依百顺的大贵老师判若云泥。
旁边站着的几个姑娘顿时有些发怵。
许哥脸上没有表情,示范了瞄准方法和击球节奏后,让她再来一次。姑娘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许哥站在她身后,用脚尖调整她的站距,伸手调整她的手臂,摁住她的肩头:“放平。”
耐心余额不足的他,干脆直接贴近姑娘附身,拿捏着分寸,手把手教她:“放松,选一颗你喜欢的颜色,把它打进洞里。”
白树坐在他身后的沙发,抱着书包,咬着可乐瓶的边缘,眼神黯然。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许哥的双腿又长又直,宽肩窄腰十分流畅,但他离姑娘太近了。
教人打台球的姿势本就十分暧昧,白树早就在刚认识许哥的时候领教过,只不过现在许哥身下的人从他变成了一个性感美貌的姑娘,眼前这令人浮想联翩的画面,让他第一次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这些姑娘是谁?刚刚大贵似乎称呼她们为“助教”?许哥每天就跟这些人一起工作吗?
白树难以遏制胡思乱想。
他环顾四周,发现几乎每台桌都有这么个助教,妆容精致,穿着性感,男人们的眼光很容易就被吸引了过去。她们有的在陪客人打球,有的在聊天,笑得花枝乱颤,活色生香。
白树心下了然,喝空了的可乐瓶被他捏扁,忍着酸涩,不敢打扰许哥的工作,干脆不去看他,随便从书包里抽出一张试卷,准备写暑假作业。
许哥心不在焉地教人打球,视线时不时飘过来,发现白树埋头写作业的时候,有些意外,忍不住勾起嘴角,又生生把嗤笑压了回去。
姑娘好奇往这边望过来,窃窃私语:“哪里来的高中生?居然在这里写作业。”
“别说,小弟弟还有点帅,干干净净的。”
“不会是老板新招的助教吧?看起来还没成年。”
许哥清了清嗓子,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还学不学了?打个球都能开小差!”
这桌的姑娘们立马噤声,显得大贵那一桌更加热络聒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