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公子，我已付出代价了。我知道，当年你可选的人有很多，不一定非得是我。但最后，无论出来的人是谁，对你而言都是有用的。所以，我被你差遣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方兰若咬了咬牙，“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无论是师红莲，还是白玉珠。无论是哪个名字，都是对你的期待！只有你！”

“我叫王珊珊。”

他近乎妥协地闭了闭眼，“好，王珊珊。”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珊珊，我没有试错的机会。半月宫少主之位的人选，我们的考核方式，并不比你们容易。这背后还有很多事你不知道。”

方兰若道：“就算在流云十八涧的日子里，我做过了一些事，让你觉得误会了。但在宫门的朝夕相处，那么漫长的一段时间，我们见证过彼此的成长，我们经过了那么多事，我们本就是一体！你还不能明白我的真心吗？”

他握住她的肩，近乎哀求道，“你已走失了那么久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回到我身边来。好吗？”

珊珊并不为所动，只平静地注视他的眼，“难怪最后是你呢，兰若公子。”

“什么？”

珊珊道，“难怪最后的赢家是你呢。无论是半月宫还是无影宫，那次的毕业任务，或许，从始至终赢家都只有你。”

盯着他沉痛的目光，唇角勾出一丝恶劣的弧度，“因为，师红莲已经死了。”

方兰若难以置信的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脸上再找出一丝一毫熟悉的影子。

珊珊忽又问了一句，“流云十八涧闭关已久了。迄今可有十年了？”

意识到她要说什么。方兰若的双手缓缓垂了下去，终究还是放开了她。

珊珊道：“十年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该变一变了。兰若公子，你若还想继续赢下去，我劝你尽快去找下一个‘师红莲’吧。十年的时间，足够宫门再养一个‘师红莲’了。流云十八涧有那么多孩子，那么多同病相怜的孩子，他们之间总会出现下一个师红莲的。你总能物色到一个最合适的。”

桐花可怜，冷灰点点，仙人凭立在风中，仿佛随时都要羽化而去。珊珊垂下眼不再去看他失意的脸，抑下心头的悲恸，终于靠近了他稍许。

珊珊凑在他耳边，目光却凝着远处的薄姬的脸，“别担心，我的位子总会有人来替。在这个过程中，不管发生什么事，不会对你有一丝半毫的影响。这是我的保证，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保证。所以，别再来找我了，我是不打算回头的。”

她道：“从此，我们就两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