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绾感觉自己被放在祭台上,鲜血流在石盘上,流满了上面的花纹。
池正商正振振有词的念着听不懂的古文符咒,这时的她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进入她的身体。
“祭血脉,洗罪孽,阴子散,池家保。”
最后一句话落下,她就被装进了那口白玉棺中。
池老爷子走上前,亲自用十八枚钉子卡在白玉棺的凹槽内,封死了棺材。
一切喧嚣在此戛然而止,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自从那天起,他们都认为池家命数已转,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场祭祀。我是祭品,也是药引。他们饮吾之血,啖吾之肉,只为隐去他们的罪孽。”池绾低首苦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还是难以忘怀。
张起灵看着她,想要出言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黑瞎子愤懑不平的说:“这也太不是东西了!怎么会有人相信这种事情?一点都不科学。”
“有时候科学很难解释我们遇到的东西。其实我之所以出生的时候会是那个样子,都是因为池天韵早就选好了我作为祭品,所以在我母亲怀胎的时候,他就将梵海毒杉未成熟的果实给她服下,并且日日给她注射尸毒,目的是为了让这些东西作用在我身上,让我变成怪物,这样我就可以被冠冕堂皇的当成一个祭品。”池绾冷笑一声。
虽然她的出生是被安排好的,但是现在的她亲手打破了挟制自己的命运。
“白玉棺听起来就价值连城啊,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黑瞎子好奇的追问。
池绾看他这副模样,脸色些许缓和:“你若是打白玉棺的主意还是省省吧,因为已经被我打碎了。”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被钉死在白玉棺里后必死无疑,可没有想到她的身体居然在不断的生长,不过生长的非常慢。并且她的意识可以感知到自己和周遭的变化,但她状态却是一直处于沉睡中。
后来池绾猜测这很有可能与程春舒服下的梵海毒杉和尸毒有莫大的关系。
至于她是怎么逃出来的,还要追溯到1933年。
在白玉棺内沉睡了七十年的池绾不知为何苏醒过来,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上的黑毛和被虐待、取血割肉的伤疤早已经消失不见。
七十年前那些池家人的嘴脸历历在目,怀揣着仇恨的池绾下意识就是要离开这个困住自己的白玉棺。
她不知道试了多少法子,废了多少力气,终于打破了棺材。
池绾还不熟悉自己的四肢,跌跌撞撞几次后才勉强站了起来。
踏在土地上,池绾身手缓缓靠近洞穴小洞上照进来的阳光,却在触碰到时猛然缩回手。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四处,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所以好奇每一个地方,同样也向往洞穴外。
那时候池绾像是三岁孩童一样,对一切都没有认知。不会说话,不会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保留着动物的原始特性。饿了就抓跑进来的动物或者虫子吃,渴了就喝洞穴上掉下来的水。
直到一年后一天她发现洞穴内的杉树结了果实。
整颗树只结了一个果实,并且那果实红的仿佛要滴下血来,十分的妖异。
池绾不知道那是什么,爬上去就将它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