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赫克托精神一振,慢慢将腰部以下蹭下床,然后双臂略微撑起上身,蹑手蹑脚地,从爱人的臂弯里抽出脑袋——
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神志清明的蓝眼睛。
“干什么去呀?”蓝眼睛笑问。
赫克托:“!!”
这一惊非同小可,赫克托慌得尾巴乱跳,扑通一下摔坐在地.
不小心坐到尾巴根,又嗷地一声弹起来,面色扭曲地扑倒在床单上。
颤巍巍翘着尾巴,双膝跪地,失意体前屈.jpg
“哎呀,噗,还好吗?噗咳!”
五条悟连忙将人拉上床,一面在尾巴骨根部小心按揉,一面噗噗直乐:“不痛不痛,揉揉吹吹,痛痛飞飞~”
赫克托压着耳朵:“……”
匍匐前进几寸,手足并用地抱住爱人,默默钻进了刚逃出的怀抱里。
“砂糖……”
漫长的5秒后,五条悟感知到,胸口处传来嗡嗡震动的声音:“怎么没睡啊?”
“还好没睡着,这不就逮住了一只偷溜猫吗?”五条悟就握住尾巴根,笑眯眯道。
赫克托:“…………”
老虎耳朵压成了小飞机,用力地往他怀里挤了挤。
“等我睡着了,你想做什么?”
五条悟继续给他可怜巴巴的大猫按揉尾巴骨,空出的另一手盖在老虎耳朵上,安抚地轻轻描摹耳背的白斑,柔声道:“不可以杀人哦。”
“不会啊。”赫克托抱着柔韧的腰肢,委屈屈收紧手臂。
过了几秒,声音闷闷地说:“只是想打小孩而已。”
“噗……”五条悟闷笑着,握住尾巴向尖端捋。
但老虎尾巴还气鼓鼓的,尖端抻得老远,不给摸。
不由得好气又好笑,复又按住尾巴根,轻缓地按摩。
天真的大尾巴就极快地放下了警惕,陶陶然摊平在床褥上。
趁其不备,五条悟闪电般伸腿!
踩住毛绒绒的尽头。
立刻感觉到,似乎踩平了什么弯弯的、毛绒绒的东西。
于是试探着挪开脚——
柔顺丝滑的毛绒绒尖端,极为有力地翘起!
再重重拍在床单上!
拍得噼噼啪啪直响。
[喔,是真的很生气啊。]
五条悟倍感好笑,想了想赫克托的武器,试探道:“怎么打?给他剃个光头?”
老虎尾巴整条一震!
赫克托猛地抬头,黄眼睛闪闪发亮:“好办法哦!”
“……但是有点不太好?”五条悟慢悠悠捋着老虎耳朵,乐不可支:“而且我想要抱枕——不希望抱枕为了其他人跑掉嘛。”
“嗷……”赫克托有点开心,也有点不情愿,气鼓鼓地把脸埋回去了。
“有啦!我们在他脸上画乌龟,怎么样?”五条悟看着在被面上四处乱爬的虎斑长条,改口道:“我们两个一起,现在出发,十——五分钟!就能搞定啦~”
“算了。”赫克托悻悻道。
他向被子深处一缩,只露出两只耳朵在被子上沿,抖抖:“……那也太亲密了。”
“哈哈,好像是有点?”五条悟捏住耳朵尖尖上的虎毛,笑着捻捻。
“痒嗷……”被子闷闷地说。
大老虎毛绒绒的尾巴高高举起,在空中划出个C型痕迹,轻轻落在五条悟腰上。
//
赫克托本来已经消气了的。
本来。
第八天一早,两人原本要回国,走出房间就看到瘦子,别别扭扭的告诉他们:从海上某小岛又跑出两只咒灵,已经驱赶到沿岸一带,请他们解决了再走。
这个距离就很远了,等两人赶过去、祓除、再回来,又是大半天过去。
买了伴手礼、坐上飞机时,已是美国时间晚上七点。
五条悟掐指一算:“现在这个时间,高专的孩子们应该刚开始上早课呢。”
“是呢。”赫克托格外的神清气爽,附和道:“我们大概晚上十一点落地?又该睡觉了,第二天才能见到他们。”
“回去就该上课了。”
为了赶时间,两人买的是普通舱,座位对他们来说着实有些挤。五条悟动动腿,状似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想和孩子们说的吗?”
“没吧……”赫克托顺手将他的腿抬到自己膝上,认真思索:“大概讲讲国外咒灵的数量?”
“嗯哼。”
终于有了个舒服些的姿势,五条悟满意地靠在椅背上,捞过老虎尾巴,话锋一转:“今天白天,我找咒灵的时候,你去干什么了?”
“去找人……。”赫克托顺口回答,说完,尾巴突地僵住了。
“哦?”五条悟握着尾巴尖摇摇,兴致勃勃的,催促道:“然后呢?”
“说呀,追上去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