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聪是在火之国被“处死”过的忍者,他的忍族如今已经加入了水之国忍村,因此他的出现无疑让这件事的蹊跷程度更上一层楼。
和你确认过清水聪的画像后,柱间便神色凝重继续调查去了,加之你的假期也已经结束,空闲时间不多,你一连好几天你都没怎么见到柱间。
这几天你下班后就去经纬町,替不能随时去见阿栉的由美看阿栉。
由美请了五百木的医生替阿栉看眼睛,医生说阿栉的眼睛应该是大脑遭受过剧烈撞击后伤到的,这也和阿栉表现出来的失忆状况吻合。
之后你又让医生替阿栉做了更全面的检查,看还有没有什么陈年旧疾。
阿栉也不反对,结束后医生说得隐晦,只说其他的问题都已经得到过妥善的治疗,如今唯一麻烦的就是她脑中的伤。
如今的医术还没发达到能解决脑子里的问题,医生能给阿栉的建议就只有不要太过操劳,还开了些药给她吃,你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安慰剂。
阿栉如今住在经纬町,已经不需要操心生计,但依旧时常弹着琴,偶尔也会有人请她去演奏。
由美劝过她几次,让阿栉不要那么辛苦,她也只是微微垂着头,手中按着琴弦,像是思考的沉默后,说:“我喜欢弹琴。”
由美也就不再劝了。
这天你到经纬町的时候,阿栉正在喝药。
熬得黑漆漆的一大碗药汁只是看着就让人舌根发苦。阿栉喝得慢,你等在一边,看见阿栉放在身边的琴。
琴很旧了。
你想。
喝了药后阿栉开始保养琴弦,之后又抬首问你想听什么。
你说都可以,阿栉想了想,就奏起了她私下常弹的曲子,调子带着浓重的水之国风格。
琴声婉转而温柔,听起来让人不觉联想到悠闲的日常和朦胧的细雨,不是很正式的曲子。
随着最后一声琴音颤悠悠地消散在空中,你问起阿栉这首曲子的来历。
“是我朋友教给我的。”阿栉说。
“朋友?”
阿栉抬眼“看”向你,眼瞳无光,她轻轻拨了下弦,她用鼻音轻应了声:“最近几天你总是很犹豫,是有什么想问我吗?”
你:……
“‘清水聪’这个名字,你听过吗?”你问她。
阿栉又拨了下弦,断断续续的琴声显得她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清水聪……?”阿栉语气有些迷茫。
“他过去在这里生活过,有人见过你们走在一起。”
阿栉拿着拨子的手顿住了。
“……啊,是这样啊。”她说。
……
千手柱间根据情报找到清水聪的时候,这个本该死去的忍者完全看不出忍者的影子,正在枣树下拿了根竹竿替围在他身边的小孩打果子。
这是个十分偏远的小村子,总共也就几户人家,来之前柱间打听过,十几年前这个村子都还不存在,前些年躲避战乱的人多了起来,才陆续有人在这里定居。
噼里啪啦的一阵声音后,青皮带着点褐色的果子掉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
几个孩子忙蹲下捡果子,小鸡啄米似的,捡完后开开心心说谢谢。懒懒散散的男人闻言便摆手让他们自己玩去。
有个小孩塞了几枚枚自己捡的果子给他,他接过果子愣了一下,边笑边赶人:“拿我的果子送我?”
另有一个小孩对他做了个鬼脸,拉着伙伴们跑开:“谢谢聪叔!”
清水聪笑着看着几人离开,而后收起笑容,看向了柱间的方向,表情冰冷起来。
“木叶忍者?”他问。
柱间从藏身的地方走出,看向刚才几个孩子们离开的方向,语气疑惑:“……日向?”
刚才那几个孩子里,有对兄妹的眼睛,明显有着白眼的特征,但是日向一族此刻已经在木叶定居,没有笼中鸟的宗家成员他也都认识。
见清水聪有战斗的意图,柱间回过神:“我不是为了他们来的。”
——但两个疑似日向的孩子,还是得调查。
清水聪冷笑:“那就更——”
“你还记得小雪吗?”柱间问。
准备结印的清水聪陡然顿住。
*
你听着阿栉说起自己和清水聪认识的原委。
或者说,阿栉也不知道清水聪的名字,只知道对方以“清水”自居。
遇见清水聪的时候,阿栉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她倒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伤。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救了,她不想回答清水聪的问题,这人便转头出去找了他姐姐进来和她说话。
清水的姐姐问她名字,她也不想回答。
过去的名字只是提起都会让她感到痛苦,于是她说:“……不记得了。”
“这样啊,不记得也没关系,”那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身上带着点药草的清苦味,“先好好养伤吧。”
“所以,你都记得。”你沉默了一会儿,问她。
阿栉点头又摇头:“我希望自己能够忘记。”
*
阿栉被父母卖掉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将会迎来什么命运。
买走她的商人花了很大一笔钱,她爸爸和她说,对方愿意花这么多钱带她走,往后不会亏待她的。
那时的阿栉忐忑不安,她听过许多被卖掉的女孩子悲惨的命运,却也懵懂地听了父母的话。
而跟着买走她的商人离开后,她曾一度以为自己遇见了“好人”。
对方并没有对她做什么,甚至请人教习她技艺,给她提供华服美食。
在一开始的恐惧后,她也渐渐放松了下来,甚至还会在对方来看望自己时敞开心扉,和对方说些自己的感受,最后,她甚至真的坠入了爱河。
之后发生的一切顺理成章,他们在一起了,那时候她想,自己或许是幸运的。
那个买下她的男人长得什么样她已经不记得了,大脑使她忘掉了那些过于痛苦的记忆。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一个晚上,她听从那个人的话,陪他出席一场晚宴。
觥筹交错间,客人提起作陪的她,那人就以轻浮的态度推她出去,让她为客人献舞,称赞她的舞蹈学得多好。
众目睽睽之下,即便穿着衣服,她也觉得那些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的衣物,好似她只是个任人玩赏的物件。她难堪地想要哭出来,那人便沉了脸色呵斥他,又让她去给客人敬酒。
她自以为逃过一截,却被客人按住,当她以求助的目光看向那个人时,那人却轻飘飘的说:“喜欢的话,就让她今晚陪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