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头一副他魅力太大了,没办法的样子,陈娇荣只想冷笑,她故意问道:“你这样,嫂子不会吃醋吗?”
周老头一听话音,更觉得陈娇荣在吃醋闹别扭了,乐呵呵的道:“她就算心里介意,也不敢闹到我面前,你当我年轻时候没打过她是怎么?给她一百个胆子,看她敢管我的事不?”
陈娇荣讽刺的笑了一声:“你常日不陪她,恐怕她也会有寂寞难耐的时候,你就不怕,这山里的男人那么多……”
周老头轻哼一声:“她才不敢!她如果真敢做出这样的事,我第一个打死她。”
说罢,他又咧着一嘴的黄牙,凑过去亲她:“娇娇,心肝儿,别吃醋了啊,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
周老头年纪大了,身体能力已经不太行,可是他又要面子,好尊严,就总是让她以不能见人的方式给他刺激。陈娇荣看着身上这具枯木朽株的身体,听到他要求自己的话,只觉得好恶心。
她想,那些跟自己一样被买进来的女孩子,应该也是一样感到绝望吧。
可是她却无力逃脱这种令人窒息的环境。
彼时,她还没有想到更深一层的恐怖真相,只觉得儿子还能留在自己身边,他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与指望。
她喝了那种成瘾的东西,瘾越来越大,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周老头对她失去兴趣之后,她的身体也被彻底玩废了。
她亲眼看着又有其她的女孩被骗进来,走跟她曾经一样的路,宛如一个轮回。
在她彻底没用之后,周老头竟然盯上了自己的儿子,那个,小小的,那么纯真的孩子。
郗诺从小就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每次都是那野大夫来给自己看病,看了病,隔着一道帘子,那边总能传出奇怪的声音。他问过自己的娘,为什么大夫来给自己看病,从来都不收钱?娘沉默了。
他经常觉得身体里像是有无数条小虫在爬,痒到极致,受不住的时候,娘总是会毫无尊严的跪着求那个糟老头子,求他给自己一碗茶水喝。
郗诺只记得自己每次去那老头子家里,娘亲一路上都在流泪,沉默的,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流泪。娘亲每次去,那个老太婆都会抄起家伙打娘亲,她每次都骂‘狐狸精’‘贱人’‘婊子’‘骚货’,娘亲从来都不还手,也不还口。
她只在老婆子打完骂完了之后,朝老头子伸手:“你说过,只要我主动来,你就给我药的。”
他还小,不明白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记得那老头子每次见娘亲过去都会很欢喜,脸上带着那种他捉摸不透的笑容,像是慈祥,又像是玩味。然后娘亲会让自己在院子里玩一会儿,等她出来了,就有药喝了。
郗诺擦着娘亲身上的红痕,可怎么都擦不掉,就像是娘亲的眼泪,怎么也流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