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夫知道她身上被人下了春药,好在医馆里什么药都备着,给她服下解药,她才从那折磨中解脱出来。
欧阳谦再去崇德医馆的时候,知道她回了家,而且自己付了医药费,樊大夫将钱统统还给了他。欧阳谦恍惚的接过了银票,问了她身上被下药的事,听了樊大夫的解释,他道了谢走出门去,转身往她家赶去,到家门口发现外面锁着门。不出意外的又撬了锁直接进屋,屋子里已经好几天没开窗,所以有股空气不新鲜的味道,欧阳谦看到这个家里的东西好像少了一些,他仔细的到处翻找,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欧阳谦派了近百人去找她的下落,可两天过去了还没有音讯,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江池月知道了这事,在旁边也跟着着急,无济于事的安慰着:“公子,您不用那么担心,姐姐虽然受伤了,但我听说她骨头已经接好了,不会有事的。”
“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找,军营里,她家里,她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她还能去哪儿啊!她还能去哪儿!”欧阳谦抱着头苦恼的原地打转,然后蓦地停下,看向江池月,“她的东西都不见了,她会不会已经离开这里了?一个人,干净利落的走了……”
江池月看到欧阳谦近乎绝望的眼神,走上前几步安慰道:“不会的,公子,她一定是没地方去,又害怕,所以躲起来了。”
欧阳谦无意识的重复着他的话:“没地方去……又害怕……所以躲起来了……”
江池月看着欧阳谦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唤道:“公子……”
“她没地方去,不知道来我这儿……她害怕,不知道来找我……现在……”想到她如今面临的局面,欧阳谦心如刀绞,呼吸不畅,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为什么不来找我啊,小七……”
景鸿从门外飞奔而进,因为激动声音格外的大:“公子!公子!柒姑娘就在你家门口,她是来找你的!你快去啊!”
欧阳谦眼睛一亮:“郊外那处房子?”
“是啊!你快去啊!隐卫告诉我她拎着自己的东西正往你家走呢,你快去啊!”
欧阳谦大步一跨,着急的出了门,景鸿喘了几口气:“你在这儿待着,我去跟着公子,帮他收拾一下柒姑娘的东西。”
欧阳谦赶到自家门口的时候却见到路上围着不少人,当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几步跑过去拨开人群,柒休觐果然正瑟瑟缩缩的站在他们的中间,握着一把生锈的匕首呈防御姿势。因为寒冷还是什么,双手不可控制的发着抖,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像是在鸡窝里住过一样。脚下是两个同样沾满了污秽的硕大包袱,看起来已经被他们一句一句难堪的话逼问到神经兮兮的了。
欧阳谦被她这副狼狈又无助的样子激的红了眼眶,哑声道:“小七!”欧阳谦扶着她的双肩,痛心的问道,“小七,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样了?”他擦掉她脸上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泥还是屎。
柒休觐好似没听到他说话一样,握着匕首朝着空气笨拙的刺去,嘴里念念有词:“我要杀了你们……”
欧阳谦夺过她的匕首别在了后腰上,看到她的手背淤紫,心疼的捧着她的手看:“手怎么肿起来了……”
柒休觐被夺走了匕首,怔怔的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手掌被水泡的发白发皱,又藏了很多黑黢黢的泥巴,看起来格外让人触目惊心。欧阳谦心疼得眼睛一热,捧着她的双手仔细的看:“手怎么都泡成这样了……你还有哪里伤到了?啊?”然后把她搂在怀里,安抚的顺着她的头发:“七宝,哥在这儿,不怕,哥带你回家去。”
柒休觐宛如小狼犬般的眼神委屈的看着他,欧阳谦擦了擦她脸上的脏东西,就听闻旁边传来了小声议论的声音:“王爷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八成是被蛊惑了……”
欧阳谦擦拭的动作顿了顿,侧过脸去看那说话的人:“本王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要劳烦各位操心了?不知内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各位的事,要言语中伤于她!”欧阳谦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瞬间让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下降好几度,众人纷纷后退一步,生怕殃及自己。
柒休觐看着这些咄咄逼人的伪君子和恶毒老妇,心中疲惫至极,连呼吸都觉得累。她又看向欧阳谦,他正在为她擦拭脸颊上的脏污,目光温柔而专注。柒休觐悄无声息的摸到他后腰,把那匕首又握到了手中,慢慢往胸口移动,欧阳谦察觉到她想自尽的举动,抓过她的手贴放在自己心口:“感受到了吗?我的这颗心是为你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