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逸站在最后一排,能看到部分学生的表情,也将有的学生的小动作收入眼底。
“刚刚有人说体罚是违法的。”商榆澄道,“我在这里先说清楚,如果完不成作业,肯定会有一点体罚。体罚不是目的,是为了让大家把学习效率提上来。如果有不能接受的私底下自己跟我说,或者说不想被我管的,也直接跟我说。”
“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大声点,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下课铃声适当响起,商老师澄说了声下课,比较活跃的几个男同学立马离开座位,仿佛刚刚的训话并没有在他们心上留下痕迹。
元逸和商榆澄一起回办公室,政治陈老师已经到了,手里拿着成绩单,骂骂咧咧。
“这帮死崽子,考的什么垃圾。”陈老师连连摇头,“难受,太难受了。”
“学生的质量真是一届比一届差啊。”他敲了敲桌子,吐槽道,“我都把答题模板给他们了,背完照着写至少也能拿点分,一个个全给老子空着。”
“他们背书难啊,几句话背半个小时都背不明白。”元逸晚自习听他们背书,有时候听他们背几遍,他都能倒背如流了,有的人还是背不下来。
“个别可能是背书恼火,大部分的学生还是没用心。”陈老师叹了口气,“就他们的学习效率,恼火,恼火。”
所有老师都知道这群学生最大的问题是学习效率,而学习效率连带着又是学习自觉的问题。
“还是欠骂。”陈老师裹了裹书,“等下上课我直接开骂,真是不骂两句,他们不知道轻重。”
“刚才商老师才在课上说了他们。”元逸道,“有学生是听进去了,有学生还是无动于衷。”
“正常,我们把自己该尽的义务尽了,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算了。”陈老师看得开,“我们又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每一个人。”
课间休息结束,陈老师故意晚几分钟进教室,不一会儿,又开始一轮批评大会。
陈老师的火力可比商榆澄凶猛多了,一上来就是狂轰滥炸,而且陈老师还是教政治的,骂人的时候甚至上升到了广义的层面,说得人考这么点分,对不起国家。
“陈老师的嘴是真厉害啊。”元逸根本不敢进教室,这炮火太猛了,有种自己进去也会受到牵连的感觉。
他回到办公室,和商榆澄分享道。
“我看班上的人都跟鹌鹑似的,总算老实了。”元逸的快乐建立在班上学生的痛苦之上。
“别高兴太早,说教对他们来说影响持续时间不会超过一天。”商榆澄泼了一盆冷水,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要他们往前走,看他们自觉是不可能的,只能靠外力架着他们往前。”
元逸想了想,“你说的外力是我们?”
“不然呢。”商榆澄放下手机,“高考只剩两个月了,你还指望他们能突然顿悟,受某种刺激开始奋发图强。”
元逸摇头,坦诚道:“指望不了。”
商榆澄看到他的表情,轻笑两声。
他坐直身体,把电脑关机,装进电脑包。
“下午我有事要出去,晚自习我会过来。”商榆澄道,“从今天晚上开始,来监督他们完成作业。”
“零点完不成,你真让他们在教室打地铺?”元逸想起他刚在课上说的,好奇问了一句。
“嗯。”商榆澄道,“下午我去买两个睡袋,晚上带过来。”
“为什么是两个?”元逸以为有一个是给学生准备的,还担心学生一个不够。
“一个我的,一个你的。”
“我也要吗?”元逸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