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考成绩出来了,元逸拉了一个表格,把各科成绩登记上去,总分按照从高到低的顺序进行排序。
两个班加起来五十多号人,只有两个人的总分上了四百,而且还和第三名拉了将近三十分的差距。
“完了,陈老师肯定气死了要。”杨桃拿着打印出来的成绩单,“政治的平均分才三十六点三,只有几个人及格,二三十分的扎堆。”
“改选择题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元逸拿了一张成绩单在手上,他看了几个比较眼熟的同学的整体成绩,“平均选择题就对五六个,一半都不到,一大半的同学还没有写主观题。”
“我平时老是跟他们强调,像政治这样的科目,那题目里就问了该答什么,你别管其他的,把对应的知识点先写上去,再抄点材料,总能拿点分。”杨桃坐在办公位上,两手撑开成绩单,看着上面的分数,愁眉苦脸,“下节课就是陈老师的课,他肯定要发火的,这次周考的平均分比上次低了六分。”
“陈老师要骂人?”元逸的印象里,政治陈老师是一个脾气挺和善的人,有时在办公室里还会和大家开玩笑。
“八九不离十。”杨桃道,“上一届的时候陈老师就发过火,也是学生考太差了。”
“这个阶段,他们容易懈怠,然后不管是学习,还是考试什么的,状态都很差。”她顿了顿,“等陈老师骂一骂也好,一般骂完以后,他们学习就又稍微积极一点了。”
“既然这样的话。”元逸听说骂人还有这样的效果,表示非常支持,“那让陈老师多骂骂吧。”
“看看这次周考的成绩,哪里像是一个快要高考的样子。”元逸曲起指关节,弹了弹手上的成绩单,“除了前几名,还想上本科呢,全都去大专。”
离下课还有将近二十分钟,元逸找了个双面胶,自己默默地进入教室,将成绩单贴在墙上。
正在上课的商榆澄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继续评讲周考试卷。
元逸贴完成绩单,站在后面听了一会儿。
“这次的语法填空出的都是我讲过的单词,也给大家听写过,甚至有的人听写错以后被罚抄了一百遍。”商榆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但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满满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从某些学生的头顶上飘过,“但是某些人的记性好像被狗啃过,抄了一百遍都还没不长记性,这次考试还是写错了。”
“还挺大方的,那分给他手上,他都能直接扔掉。”
商榆澄站在某位同学的桌边,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讲台,“这节课先暂时讲到这里,今天的作业一个是订正试卷,把讲过的单词英文加中文抄写三遍,押题卷继续往后做一套,今天晚自习九点的时候我来听写单词,错一个抄十遍。”
“另外,”商榆澄把讲台上的资料收了收,动作随意,“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会来守着大家把作业完成,全部完成以后才可以回寝室。”
底下学生哀嚎一片,说作业太多,根本完不成。
“没有完不成的,我布置的作业不需要废太多脑子,你只要用点心,平时晚自习的时候少聊一点天,别一去趟厕所就半个小时一节课的,效率自然就提高了。”商榆澄敲了一下黑板擦,动作不算太重,但震慑力很足,班上顿时鸦雀无声。
“如果确实完不成的话……”
商榆澄的话还没说完,被学生打断。
“那就算了。”
元逸看向说话的学生,在商榆澄开口时又转而看他。
“如果确实完不成的话,那没办法了,就在教室里打地铺吧。”商榆澄道,“今日事今日毕,我陪你打地铺。”
听到这样的话,班上的学生开始起哄。
“那我们都来打地铺算了,睡大通铺。”陈望闹得最欢,语气和表情看着还挺期待。
元逸见状,真想揪着他的耳朵大吼,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完成作业好不好!
“我刚刚说了,今日事今日毕。”商榆澄微微勾了一点嘴角,看着却并不和蔼可亲,“也就是说零点之前必须把作业完成了,如果零点还没把作业写完,是会有惩罚的。”
“体罚吗老师?”有学生问。
“体罚是违法的吧。”另有学生道。
“同学们,现在已经是三月份了,除去平时放假的时间,我们就只有两个月的学习时间了。”商榆澄讲话不紧不慢,“在座的各位最初肯定是百分百抱着想上一个本科才坐在这里学习的,至于现在我不管你还是想坚定要上一个本科,还是随缘,又或者只想把这点时间混过去。”
“在这次周考之前,我尊重你们自己的学习选择,但是你们这次考得实在太差了。”他道,“说实话,要是高考也是这个德行,我自己回去觉得很丢脸。”
“包括你们的元老师。”商榆澄cue到元逸,“你们也知道元老师的水平,你们有的人连他的一半分数都考不到,还整天在这里沾沾自喜,甚至有的人标榜自己是个艺术生,用不着考多高的分,所以也不需要太努力。”
“好意思吗?”商榆澄问,“一个连本科线都还没摸着的人。”
全班安静无比,有人是真的在反省,有的仍然自顾自地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