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徐从霜虽与此案无关,可大家族里的事情,谁有说得准呢。更有甚者,传言其实徐从霜是主犯,只不过家族里要保住这个高官,只能拿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小姐儿去顶罪。
又何况,若是此次被皇上定了重罪,那家族族人,势必也要牵累的。徐从霜若是被牵连,少则降职,多则被废。万一皇上不念旧情,只怕被发配也不是不可能。
徐连芝是徐寰尘的庶姐,只是寰尘的母亲没有嫡出的女儿,这个徐连芝便自幼在主夫公公身边长大。成为了他母亲的寄托。
徐寰尘功成时,身心伤痕累累。可徐连芝却借着他的功劳,去谋了一个不错的姻亲。娶了京城里大理寺少卿蔺紫安的弟弟,蔺想瑢。
传说蔺紫安即将升任大理寺卿。蔺想瑢的身板子便要更挺直起来。连带着徐连芝这个西京大同府少尹从六品都跟着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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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糖粉宫时,唐王心里着实一惊。
芸儿将惜分钗主殿里的香炉都熄了,四处的小厮忙作一团。
徐扶楹身着软绸素面扶光色长袍中衣,看起来比平时更低调不少。他看见唐主儿来了,立马掀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婷婷袅袅,扶着腰到唐王面前跪下。
“快起来!”
唐王见他这副恭模样,连忙扶他起身。
徐扶楹虽然起来了,先是颔首,复又抬头含着下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唐主儿。轻轻啜泣了几声。
“可是真的?”唐王这两个月,只垂幸了徐扶楹一次,便是从沈府宴饮回来那次。就这一次,真的中了?
“家里遭了事情,倾儿也不敢声张。可实在不能瞒过殿下您。这···这毕竟是您的孩子···先前岑哥哥的···所以倾儿便更加不敢声张起来。这些日子为母亲日夜担忧,不知倾儿有没有福气,能为您顺当生下这个孩子。”
他拿手心里的帕子,擦了擦眼泪。
唐王整个人蒙了,没想到他这样有福气,只是一次就怀上了。又唤了郭御医来诊脉,果真是有了。只是郭御医说,脉象不稳,似有滑胎的征兆,需要好生调养,更不能再忧思忧虑。又施了几针,要解肝郁之用。
郭御医走后,徐扶楹看唐王的脸色还好。便试探着要躺在她的怀里。听着她咚咚的心跳声,似乎稍稍安稳了些。他的小手捉着唐主儿的领子,悄么声地说了句。
“唐主儿好久没叫侍身的乳名了。好唐主儿,能再唤一声倾儿么。”
唐王没说话,手似乎无意识地抚摸他薄薄的肩膀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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