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谁请来,最后不都是殿下大发雷霆,人皆受惊吗?”
“外头的不知是哪里传来的消息,说咱们娘娘有外宅,给娘娘惹到了,人家自然有外头的伺候。咱们可怎么办呢,守活寡么?”
“可怜青春正浓,韶光正好,空守着冷被孤衾。又有谁堪知?”
“唉,这样的春闺怨语,还是莫要说了。传出去,又说咱们耐不住寂寞,难以守好夫道贞德。”
“什么话,也得看谁说。宫里的李傧,就是那个什么南唐后裔,听闻最擅长抚琴诵词,靡靡之音,相思闺怨之词,却最得圣心。若是其他的宫侍做此举,还不是会被弹劾失了为人夫侍的德行···”
一个个夫侍听见脚步声,纷纷止住了交谈议论之声。被一众目光包裹住的岑时毫显得有些不适,片刻,还是恭恭敬敬对着侧夫人行礼。
“侧夫人。”
韩山祠注意到他身后的陌生的脸孔,上下打量了几番。
-----------------
“弟弟自然知道,带人入王府,即便是做个小厮···不是做小侍···”韩山祠说了这句话,故意停顿了一下,便看见岑时毫站在那里不愉快的脸色。
“那也是要查名籍的。府里莫说你我这样的夫侍,仆夫里面,也几乎都是宫里赏下来的。”韩山祠为了缓和气氛,刻意笑笑,“哦,这自然是因为王府的事情不必寻常百姓家的务工,规矩要精心调教过方可。弟弟身在荣宠中,这个规矩却也不能坏。当时,宫里有条例,单单说唐王府的夫侍不许带掌事公公入府,连徐弟弟自幼使唤的乳公都没能带进来呢。”
徐扶楹莫名其妙被提了一句,浑身不自在起来,身子不禁抖了抖,又拿着帕子随意扇了扇。
“侧夫人今日不是为了侍身带了这个小厮入府才聚集上下在此吧。”岑时毫的语气淡淡的。
-------------
唐王穿着盔甲,身上还有沙尘,坐在柳倌房里,身边和堂内都是呜呜泱泱的人。
郭御医在下面呈上来炭火,小心地用刀子刮下来炭火的粉末,又用斧子将炭横着斩断,呈递到唐王面前。
唐王脸色不好,谁都不敢说话,只有当事人柳倌嘤嘤地跪在地上哭,要唐王给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