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故雨呜咽起来,“禀娘娘,实在是内府需要缩减开支,春侍人这些日子用的珍珠粉香粉已经远超其侍人位份原定的份额,库房不能挪了其他夫侍的份额去给他用,也不能挪了娘娘自己的份额,且贝母粉只是加一点点而已。是岑哥哥说,那贝母粉与珍珠粉成分、功效相似,还有人拿贝母磨成仿制品珍珠往外头卖呢!”
岑时毫起身,恭恭敬敬跪下,“侍身的确偶然在库管处和乔氏聊起此事。但侍身并未教唆乔氏行此举。请娘娘明鉴!”
春侍人恍然大悟,连忙申诉,“娘娘!侍身想起来了!前两日,乔弟弟来送香粉时,还请求侍身,能照应他,让他见娘娘一次。侍身觉得自身卑微,不宜做举荐小侍之事,只是委婉推辞。乔弟弟还说,他也去求了岑夫人,只是岑夫人没有答应他!娘娘!这府里一直传,说从前岑夫人最得宠,您去诉衷情时,连带着檀公子和辜公子都能多见您。而今又纷传侍身备受恩宠,一定是乔氏记恨侍身没有答应他,他才会下此狠手!又攀咬岑夫人。”
乔故雨被这番话吓得不行,连连说:“奴才是因为思念您,希望能再见您一面去求过岑夫人和春侍人,奴才只求远远地见您一面,实在是您很少到后府来,奴才才会出此下策!娘娘!奴才只是思念奴才曾经的妻主!曾经只有奴才一个的妻主!奴才有错么!奴才也不知道为何,上天给小雨一个那样好的妻主,这样的美梦却只能作一个月而已···奴才刻骨铭心认了她做妻主,却要花一辈子去忘记···”
衍望听罢,叹了口气,良久没有说话。
后府的诸位管事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来到底哪里运输了毒药进来的。
这样的结果,唐王更加气愤,“查不出来,就是你们无用!有此毒药入府,焉知是本王的唐王府已然被人戳成筛子了!南蓉!给我换人!这些废物,统统滚出去!”
南蓉点点头,叫秦江雪把这些人带走,全都结了银钱弄走了。
乔故雨浑身颤抖着,眼里都是泪水,那模样楚楚可怜极了。若不是知道他可能犯了错,衍望定然要上去把泪珠儿都吻下去才行。
衍望叹了口气,“本王给你这样的职位,你却不争气。也对,你学的字不多,是不该待在那。但念在你有救过本王的份上,本王不会赶你出府。说好了养你,便会一直养着你。”
韩山祠看着衍望,“娘娘的意思是···要给他谋个新差···?”
衍望思索着,没点头也没否认,只心里恨自己把他安插进去他却无用。
岑时毫看了看韩山祠,又看了看徐扶楹,见他二人都不开口,便自己咳嗽了两声。
衍望听见他咳嗽,“怎么咳起来了,是还没好全?”
时毫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原本好全了。郭御医圣手,侍身已然痊愈。只是昨日贪玩儿,去了金明池附近转了一圈儿。许是湖面有风,给吹着了。”
衍望点点头,“湖面怕是结冰了吧。那边危险,你别去那边玩,若是闷了,就叫文衫斯砚陪着,上小花园去。小花园的钟楼里,有金小姐做好的望远镜,若是晚上,还能看见星斗。”
时毫也点点头,“是我贪玩儿,也是府里北面角上,修建好了之后,才有机会去金明池转转。”
衍望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你身份不明,既不算客人,也不算下人,更不是夫侍。冷苑建好后,虽有人洒扫,却无人看管。你就每日在那,看着下人洒扫吧。”
乔故雨含着泪水的眼里布满了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
韩山祠见唐王起身走了,自己也起身,“唐主儿对恩人的特意关照,乔氏,你真是有福了。”
衍望走到门口时,对着南蓉说,务必查出来此药究竟怎么带入府里的,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