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流血殿前竹马别骨肉,谋夺妻心夫侍求恩宠。(九)
一干管事都紧忙查着账目,入库出库的痕迹,把毒药带进唐王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是谁能巧妙躲过了检查,把这毒药带进来,又下进去呢。
韩山祠看了看四周,没发现秦江霁,便疑惑地问衍望,“殿下昨夜还与江霁宿在一起,怎么今日是在延寿殿···”
衍望一眼没看他,就盯着这些管家们查账,“他累着了,又有点感染风寒。我就先走了。”昨夜江霁服侍完了,累得只知道昏睡,衍望觉得没意思,且天色还早,就自己回延寿殿了。
柳倌瞧着春侍人,“我说呢,若是娘娘从秦夫人那出来,还能惦记着春侍人的邀约,那么侍人也不会一早就起床敷脸了。”
韩熙在一双媚眼盯着他,“昨儿那珍珠粉结了块,还得多谢柳弟弟,把研钵借给我。”
柳倌拿帕子的手捂着心口一惊:“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研钵里面下毒了?我可是好心借给你!若不是你房里的筳笙花言巧语,不对,若不是我大度,怎么会把那捣药的研钵借给你去磨珍珠粉。红鹄,你可记得,那研钵还回来好好洗干净!那是侧夫人的研钵,可是要还给侧夫人的!”
衍望更头疼了,一个珍珠粉的案子怎么牵扯进来这么多人,“侧夫人?一个研钵,还值得你们借来借去?!”
韩山祠慌忙解释,“娘娘,那个捣药杵和研钵,是岫玉做的,据说那样捣出来的药能美容养颜。侍身平日里用得不多,所以有时候会借给柳公子。他借的次数多了,从前也没出什么事!只是府里的研钵多是石头做的,所以···侍身那个岫玉的旁人才觉得稀罕,想借走的侍身也都能借则借了。”
衍望:“郭御医,春侍人的脸还能复原吗?”
郭御医:“幸好春侍人用的不多,需要敷药半个月也就好了,只是半个月之后脸上还会有红痕。完全没有痕迹,也得三个月左右。因人体质而异。”
衍望点点头,没毁容就好,自己要他那张脸还有用。
春侍人见提及自己,更做起了无辜含泪状,“幸好侍身用得少,又及时发现,还有娘娘撑腰。不然侍身以后可怎么见人。”
辜青林看了看,“那红痕怕是一般起疹子都会留下的,用脂粉稍稍遮掩,大约也看不出来。春侍人的容色动人,岂是几处红痕就能掩藏得住的?”
辜青林惯常需要上戏妆,自然很懂这些,留些红痕根本不算什么。
岑时毫:“辜公子的上妆手艺好。春侍人把练舞敷脸的精力拿出来一星半点,学一学,这点子红痕算的了什么?还是怕俸禄不够预支涂脂抹粉的?”
春侍人看了看岑时毫,心里又知道他从前深得娘娘宠幸,便没接话。
雁羲在后面,不敢出声,自从上次,他和娘娘说了,后府看戏时,他发现有人潜入诉衷情放东西,他便内心惶惶不安。虽说那件事是他揭发了元凶,可被卷入风波他也是不想的。
乔故雨看了娘娘没有对自己发火的意思,才说,“岑夫人虽素日淡妆,却对上妆之事很是了解。就连珍珠粉里面能掺贝母粉也是他偶然提起的。说是面色不好,加些紫色的贝母粉,能提气色。现在看来,真是教坏了磨粉的刘哥哥。”
刘钏儿在后头叩首,“禀娘娘,是乔弟弟说,这次进的珍珠粉怕是不够分的。未免争执,才叫奴才偶尔掺点贝母壳磨粉!”
乔故雨:“娘娘明鉴!实在是春侍人用的量太多,奴才才会如此的。旁人的用量少,自己的份额还用不完,才不敢叫人加贝母壳!”
衍望盯着乔故雨看:“谁教你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