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御医在唐王耳边耳语几句,听见脚步声,慌忙躲开了。
“娘娘只是急火攻心,肠胃不调,其实并无大事。”
唐王坐在床上,点点头,“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韩山祠风风火火进来,向御医点了点头,坐到了床边,“娘娘这回吐血真是吓坏侍身了。娘娘您若不珍惜身子,叫侍身等依靠谁呢。本来您这段时间,就落了一身的伤。”说着便想上去看看她额头上的伤疤。
唐王握住了他的手,没让他摸,这举动倒是让韩山祠脸上一红。
郭御医见此状,谎称要看着药便溜走了。
韩山祠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我听乔氏说了,你在大鲜卑山上也受伤了,求娘娘让侍身看看吧,也好让侍身安心。”
韩珮几个下人也都合上了门出去,见室内没了他人,韩山祠便服侍着唐王解了衣衫。他颤抖的纤手,轻轻抚摸着伤口,伤口上有红结痂,还没完全愈合。那样子看得他倒吸凉气。
“没什么,不是野兽咬的,只是撞倒了石头上。”
韩山祠把衣裳重新给唐主儿穿上,“殿下志在报国,也该多多小心。殿下身上的伤疤实在太多了。”
“不好看?”
韩山祠连忙否认,“不、不,女人多谢伤疤,确实是勋章,可伤口那么容易感染,幸好现在天凉,不然可容易感染。”
“小雨安置下了?”
韩山祠听见这称呼,心里酸得很,“已经住进忆余杭的偏殿了。”
唐王皱眉,“怎么住在那儿了?”那是她心里衡云得地方,不喜欢他人沾染。
韩山祠:“太后宫里,东西也不少,何况太后手里还有虎符呢。唐主儿···也不说让乔氏做什么,实在难以周全住所。”
唐王叹了口气,“他也没有亲人,以后还得在王府里住下。老住在太后那边,也不是常理。”
韩山祠眼巴巴瞧着,试探地问,“那···娘娘打算给他个什么身份?”
唐王摇摇头,“还是得给他找点事做,没有事可做,很多事情他便想不明白。眼下我不能让外头议论我违反条例买了男孩进来,你找个下人住的地方,最好是个单独的小院儿,像芍华莲华那样也就是了。府里有什么闲散些的活,又体面的,以后让他去做。对外就说不仅养着他,还许他管人。”
韩山祠听了这话放心多了,连连点头,“娘娘就是心善又细心。侍身哪有不从呢。侍身看着,从前月氏总管住的地方还成,现下还空着,那院子干净又清净,给他住再好不过了。”
唐王猛然想起月氏槐的事情,“我先走了,你多休息。”
韩山祠还以为能留她在自己房里住下,“殿下这是去哪儿?”
唐王已经掀了被子,她看了看身上已经被换成了寝衣,心里不仅感叹,这韩山祠还真是想留自己过宿。她深知做戏要做足全套,“熙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