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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伪浓情碧壶锁捆裙臣,实堪伤玉势流红王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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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香?!”

韩山祠听罢立刻瞪了柳倌一眼,柳倌也发蒙。

“叫郭御医来。”

片刻,郭御医从内室里面出来,近处一看,便知道了,“殿下,这是麝香。符纸本该由朱砂墨所画,可次符文,似乎是掺了麝香的朱墨所画。若是朱砂所绘,定然在干涸后会有粉末掉下来。可这符纸干净得很。”

衍望皱眉,“用麝香画符,可有什么说法?”

郭御医:“按理说,是没有的。这麝香研磨入朱墨之中,也没有多少分量。而且,若要起效,总是要烧化到空气中才有用。或者烧了,加入阴阳水喝了。这埋入地下···臣倒是不懂。”

衍望将符纸扔到韩山祠面前,韩山祠立马跪了下去。

“你打算如何解释?”

这句话一出,显然是已经断定了孩子是韩山祠暗害的了。可韩山祠着实觉得自己冤枉,“殿下!殿下明鉴,这种生基绝对是好意,侍身奉您的意思,打理后府,实在是为了旅行职责才会行此举,侍身绝无害人之心!而且,这符纸是方士所画,并非侍身,侍身听说,一身不礼二佛,侍身信佛,便不敢随意沾染道家的符纸。何况,侍身常年居住在宫中,并不懂这些江湖之术。这符纸···这符纸侍身一直害怕,所以便由柳公子保管,侍身实在不知为何符纸里面有麝香,侍身连符纸需要朱砂墨绘制都不知道,侍身怎么会害人呢!”

说罢,他又跪着,看向身后的柳倌,“你说!我这样信任你,你竟然辜负我的信任!你怎么保管符纸的!”

柳倌也慌忙跪下来,“侍身是奉了侧夫人意思,去民间找了一位术士,据说他画的符纸安胎很灵验。可是,是侧夫人不敢触碰符纸,他说他害怕,所以才不敢保管。侍身这才替侧夫人管着。可侍身也不懂这些,拿来了符纸,只是锁在盒子里。那盒子上的锁只有一把钥匙,侍身绝对没有过失,若有问题···那就是术士的过错!求殿下明鉴啊!”

他重重叩首。

看着二人互相推诿的样子,衍望冷笑,她明白没有人会喜欢时毫的孩子,没有人会那么希望这个孩子平安降生,可她也不信,不信韩山祠会这样大胆,敢在她不在时这样作乱。韩山祠一个人掌管后府时,他会这样明显地做事吗?他孤身在宫中多年,宫斗之术他没做过也该看过许多,衍望不信他敢这样不畏惧将最大的嫌疑放在自己身上。

若他真如此,就是真真依仗韩太后,敢肆意作威作福了。

韩山祠不是傻子,他再觉得自己尊贵,也不敢如此狂妄才是。

衍望仔细看着那对子孙娃娃,那个女娃娃的裂痕十分清晰,没有任何碎渣滓。

“术士呢?”

柳倌连忙说,“她居住在城门外三里处,有个房檐子上有绿草的小道观,就是那里了。她那里一入巷子就能闻见香火味道,很好找!”

衍望即刻命人去找。可半个时辰过去,侍卫回来禀报,那术士早就已经人去楼空。

柳倌听见这话,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韩山祠一边哭一边埋怨柳倌,“都是你!你举荐的是什么人!现下连累我!殿下明鉴,侍身是受了小人蒙蔽,侍身并未害过岑夫人的孩子!”

衍望心里的诸多怒气集在了一处,她上去捏起韩山祠的下巴,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韩山祠被打得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待他反应过来,立马又哭着跪好,“求殿下明鉴!那符纸是柳倌带来的,侍身真的没有做过!”

衍望冷冷地说道:“本王与太后信任你,才会给你管家掌事之权。而你,却辜负了本王与太后的信任。这符纸,也是你行使掌事的权力,让他去找的。你怎么能逃脱得了干系?若不是你的决定,这张符纸,会进入诉衷情吗?即便你非故意,仍有过失之责。为人上级,怎能有过失,就命手下担责。没有你,柳倌儿会有能力出府,将这张麝香符纸埋入诉衷情里?”

柳倌匍匐到唐王的脚下,用手抚摸着她的靴子,“殿下明鉴!那符纸既然是侍身奉命保管,侍身怎么会在自己保管的东西上做手脚,岂不是太明显!这事情···一定是有人栽赃!求您,万望追捕那方士,好还侍身清白!”

韩山祠哭诉道:“殿下,倘若侍身当真想暗害岑夫人的孩子,为何要在一张符纸里面下麝香呢?且不说这融入朱墨的麝香分量太少,麝香埋在院子里的地里,又怎么会立刻生效?求你明鉴!郭御医!郭御医你说!这样的方式能致使岑夫人滑胎吗?”

郭御医回禀道:“殿下,这样的分量,其实不能直接导致流产。可岑夫人体弱,早在怀上胎儿时,就有虚弱、下寒之症,又在盛暑天气里怀孕,更是分外辛苦。内外火水未济。几重因素叠加···才会如此。这麝香埋在地里,也需要日久天长生效,但若是遇上大雨、大火,这麝香也会立刻生效。”

韩山祠整个人蒙了,“你是什么御医!定然是要害我!殿下,求您多请几个御医来鉴定!侍身绝对没有做过害岑夫人流产之事!”

衍望看着他狡辩的样子,分外恶心,“时毫有孕后体寒体弱,府内皆知。你岂能逃的开责任?这孩子,是你掌管后府时出的事,你难逃其咎。只是现在,并无证据能表明是你故意暗害流产。但你仍有过失之责。你无能搭理王府,自该让贤。以后有事情,就由太后去管吧,徐夫人兼理。柳公子是奉你的意思做事,本王不愿深究下级。罚柳倌降为侍人。你罚俸六个月,柳倌罚俸三个月。以后没事,不要来见本王。”

韩山祠跪着瘫坐,整个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柳倌在一旁跪着哀嚎,反复伸冤。

衍望摆摆手,命侍卫将这群人带走,自己不想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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