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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她在纸上临了一首词,要他弹月琴唱与自己听。
是那首《燕子谣》。
衍望找了很久,原来这首歌是衡云自己写的,世间没有人会唱会弹。
他捧起来那首词低声吟咏着——
“燕子生,春雨撞破冷寒冬。
燕子青,稷麦呷咽依南风。
燕子更,千里几回与卿同。
燕子终,分付霜雪怜无声。”
他与他的声音并不像。可只是念着这阙词,已经令她心碎。旧日深刻的回忆袭来,她觉得仿佛换了时空,又回到衡云的那一间青纱帐的内室。
他坐下捧起月琴,听着她轻柔生涩的声音,低吟浅唱。听罢便心中知晓,信手把曲子弹了出来。
他复刻出的曲子,调子很精准。可不是她想要的指法,她探身上前去,拿住了他的一只手指,在琴弦上直白地拨了一下。他顷刻之间便明白了,转换了指法。那琴声变成了好似上古时兵器的声音,没有修饰、没有转音、没有垫声。古朴而拙。却多了几分赤诚。
她在一边又一边的琴声歌声中安心睡了过去,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好像自己的父傧摇着小扇子逗自己笑。好像那时候姐姐们都只是自己的姐姐们而已,并不是王位的争夺者们。自己只是姐姐们疼爱的幼妹。睡着睡着,好似躺在糖粉宫的秋实床上,仿佛看见午后的帘影子一晃一晃。看见衡云打了帘子,和外头的侍女们轻声问候便进了来,坐在自己身边,给自己绣帕子玩儿。
莳花馆陪酒的时间截止在子时。这时候,来点陪酒和聊天的客人就该散了。客人也不可能去哥儿们的内室里,只能在散台和雅间里。只有点陪夜的客人能去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