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听名号讼师冠绝京城，拜秀才九儿求知乡野。（五）

寿山郡王府宅斗日常。

自从皇上赐了药下来，萧祁瑞的王婿李佑善就一直琢磨怎么怀上孩子，讨得郡王的欢心。可他失宠已有几年。只有初一十五，萧祁瑞奉承着祖训才会宿在他房里。

前一阵子，和曾侍人起了龃龉，虽然自己有理，也吵得郡王殿下不快。曾侍人入府时间虽然短暂，却是年轻可人，最近郡王殿下也宠爱得紧。这又是合府上下给王夫请安的日子，曾侍人便穿着一身红缎衫子，扭着腰来了。

两排夫侍列坐，正当中便是王夫李佑善。

曾侍人：“侍身来迟，还望夫人莫要怪罪。”

李佑善：“弟弟来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次次怪罪，那我如何费神呢？”

曾侍人：“也是，夫人还要看顾世女和小王子呢。这样的福气，咱们如何比去。到底这世女和小王子是从前殿下生的。如今可倒好了，夫人若是这般替殿下着想，总该自己出力，给殿下再添一个王女呢。”

说着便入座，拿着三才碗的茶盖子拨着碗里的茶叶玩儿。

李佑善：“不劳弟弟操心，毕竟除夕夜宴，已经和殿下服了宫中的药。到底是宫里的药好，药引子都是天山雪莲熬的。”

曾侍人：“哦？既然如此，怎的月余过去，您还未有孕，说起来，到底让皇上怀疑您有负圣恩呢。”

一众的夫侍听了，心里也发紧。

这王夫最近几年失宠，府里的人也渐渐势力起来，不大重视他，何况他又只是个高丽国的礼物。宁国和高丽国关系不好，连带着府里也不待见他。可还是没有人敢这样正面冲撞他，何况又是穿得那么红。

李佑善：“有孕自然是两个人的事情，弟弟说我也罢了，提及殿下倒是不好。”

曾侍人捧起了茶杯，刚想饮茶，突然猛地放下：“这是什么茶，怪腥的。”

随后便干呕了起来，一阵不止，大家看了都觉奇怪。李佑善虽然讨厌他，却不能不做出贤良的样子，随即命传了大夫来。

大夫诊了脉，随即拱手，“恭喜夫人，这位侍人是喜脉，已经有孕一月。”

曾侍人拿着宽大的袖口捂着嘴诡谲地笑：“大夫不会诊断错？别让夫人白高兴一场。”

大夫：“喜脉有何诊断错？侍人别调笑老身。”

曾侍人：“如此，倒要多谢夫人照拂的恩遇，也让侍身能给殿下添女添福。”

丁公子：“还不知道是女是男，你怎么就知道是添女。”

曾侍人：“有福之人，自然不论生的是女孩还是男孩。何况，自然该说添女，这样也是沾沾喜气啊。”

李佑善此时脸色极为难看，手里把着木扶手，暗自用着力，“真是喜事一桩。但愿侍人能生下孩子，否则真是辜负了我和殿下的期望。”

曾侍人：“那是自然，侍身必然不叫您失望。”

李佑善：“弟弟若是生下女儿，那将来做庶夫人也是寻常。毕竟这府里已经有两位侧夫人了，便是有心想让弟弟做侧夫人，也不能了。”

曾侍人：“哥哥疼爱弟弟的心真是感人。若是想做，有什么不能的，有空腾出来，弟弟不就能当了么？”

韩侧夫人：“哦？弟弟是相中我的位置了？还是容侧夫人的位置？”

容夫人看了看曾侍人，又看了看王夫。

曾侍人：“韩夫人别多心，我说的可未必是侧夫人。”

韩侧夫人看着王夫，李佑善的额头已经是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