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梵被萧觉丢到无烬峰的寒草地上,鬼鬼祟祟地爬到白闻荆的大鼎前敲门,“开门呐,救命啊。”
还没待辛梵把白闻荆哭出来,萧觉用真气顶上去,声如洪钟,朝大鼎门内喊道,“白行止,你给我滚出来看看你的好徒儿做的好事。”
辛梵听他这么一喊,只觉得耳朵发酸发麻,林雾望捂着胸口再次姗姗来迟,扶起膝盖发软的辛梵,低声安慰道,“我师尊就这样,你见谅啊。”
辛梵小幅度地点点头,却还是被萧觉发现,“你们两个又在那里嘀嘀咕咕干什么呢,滚去墙边倒立,我不发话,不准起来!”
说罢,萧觉又去叫门子,“白行止,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敢放你徒弟到外面乱咬人,你不敢开门!滚出来!”
辛梵倒立着看那个黑衣俊俏暴躁哥,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上辈子那场儿戏的仙魔大战的画面来,默默说道,“诶,帅哥,你好像有点眼熟啊。”
林雾望听到难以置信转过头,“啊?你在说什么?”
白闻荆终于跟耗子打洞重见天日一样从大鼎里探出半个头来,“师兄,元恕干啥了啊?”
“进宗门第一天就和师兄斗殴。”
“那也不一定是元恕的问题嘛,那些内门弟子难道一点错都没有?”白闻荆走到墙根扶起林雾望,“就这点事,至于嘛。”
“这点事?”萧觉皱起黑气郁结的眉头,“第二天就组织赌博,从外门弟子手里豪夺了很多灵石宝物,连田子毅家的传家宝都被她给骗过来。”
白闻荆扶辛梵的手顿了顿,辛梵想起来,又被他摁下去。“这也不是啥大事啊,小孩子嘛,贪玩很正常的。”
“贪玩?你这徒弟歹心可不少啊,月考组织人拿同门性命下注,这是贪玩?”
辛梵一个跟头站起来,“点到即止嘛,就赌个输赢,哪有那么严重。”
可这次还没待萧觉开口,白闻荆就先开口了,“好好蹲着,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辛梵咬牙切齿地贴着墙根蹲下,林雾望也想开口,被萧觉一指真气把话打散了,又吐出一口血。
萧觉的苍白的病容浮现出一股异样的红出来,“这些事还有林雾望帮她拦下来,没传到我耳朵里。可谁知她今天把来讲学老先生差点气得魂飞魄散,我喂了两颗还魂丹才救回来。那可是我特意从下界请上来给众弟子清正思想的。”萧觉指了指被他安置在石亭中气喘吁吁的赖净远,赖净远伸出那截枯木似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辛梵。
白闻荆的目光也顺着赖净远指尖落到辛梵身上,“你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啊,王元恕。”
辛梵跟小老鼠打洞一样钻进白闻荆的大鼎里,等了两个时辰,白闻荆才把萧觉师徒俩劝走。辛梵见萧觉鬼气冲天地走了,从鼎里探出头来,“走啦?”
“你还好意思问!我前两天不是要你来练功吗?你人呢?”白闻荆弯腰站定在辛梵面前,这么近距离地观察白闻荆那张清秀俊美的脸蛋,辛梵脑子里又闪现出仙魔大战的画面。
辛梵没正面回答,转了个话题,“有没有说过你长得不如你师兄帅。”
白闻荆听了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这次你说准了,你不是第一个,之前有人隐晦地表达过。”
辛梵将白闻荆迎进门里,“谁啊?我认识吗?眼光很客观啊。”
白闻荆顿了顿说,“故人。”
这萧觉一出现,辛梵总觉得他俩长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白闻荆进门了给辛梵倒了杯茶水,辛梵咕噜咕噜喝了。
“方便问吗?”辛梵观察着白闻荆的神色。
“问什么?”白闻荆很平静。
“你那个师兄看起来有点像我们魔道中人啊?不对,他们魔道中人。”
白闻荆目光停在辛梵脸上,笑意褪下,“大约三百年前,仙魔大战,我与师兄虽未参战,但师兄为了保护师弟师妹被魔尊辛梵的煞气所伤,药石罔治,便只能忍受煞气日夜侵袭。”
白闻荆目不转睛地盯着辛梵,辛梵被他盯得心惊胆战,“行,那我先回去睡觉了,天色也不早了。”
“你听了这个故事,一点感触都没有?”白闻荆冷冷问道。
“我啊?我觉得这辛梵太坏了,太不是东西,这行吗?”辛梵有些讨好地说道。
白闻荆低头轻笑,“行,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