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乌鸦和野猫的传说。”黑尾从后面顺手把塚原抱起来,小小的一个人就坐在洗衣机上听他讲故事。
说到一半时突然一阵风吹过,洗衣房的门啪的关上了,黑尾转身去拉门把手,怎么都拉不开门,他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回头和塚原说:“估计是螺丝松了所以门锁卡住了。”
“那我找找有没有工具。”塚原站起来去翻头顶的柜子,结果一打开就被灰尘糊了一脸打了个喷嚏。
“你下来,”黑尾走过去就要抱她下来,“听话,我来找。”
“我摸到了什么了,你等一等,”塚原踮脚去够里面的工具箱,“就……就差一点点了。”她伸长了胳膊手指就要勾到箱子提手了,但是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她立刻缩回手,划伤的地方在流血,顺着中指滴下来直接就印在她的帆布鞋上。
“我不是说让我来了吗?”黑尾一着急语气就有点冲了,他两手抱着她的腰托着她下来,自己立马跨上去隔着队服的袖子抓住提手把工具箱拿出来,那金属的提手正好翘了一个边,锋利得很。
一旁的人拿了条毛巾按住手心忍着痛一声不吭,连眉头都不敢皱,塚原在黑尾面前总是这个样子,黑尾也只好是一言不发地弯下腰去查看塚原的手,伤口在手心,沿着掌纹割伤的,大概有三四厘米那么长,毛巾染了一大片红色。
洗衣房的空间狭小,两个人要是都在沉默就更显得闭塞,她的呼吸声很重,大约是因为太痛了,呼出的气打在黑尾的面颊上,惹得黑尾觉得自己什么被奇妙的热度包裹住了,见她望着自己的双眼都湿漉漉的,鼻头发红,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便又一瞬间躲开了眼神。
他实在没办法,便把头低下来偷偷地做了两次深呼吸,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头又爬到了刚刚抱着她的两只手上,指尖像是触了电。
缓了好一阵他才接着拿起了工具箱里的螺丝刀开始拆门锁,一边拧螺丝一边装出一副教训的口吻:“你知道你的手很宝贵吧?”
她点了点头。
“你知道你马上还有演唱会吧?”黑尾继续说着。
她又点了点头。
“妈妈从小就让我保护好手,我一直觉得没关系,我怎么会弄伤手呢……”她的声音在抖。
“京香夫人从小就让我照顾好你,”黑尾拧下最后一个螺丝,“我也不应该让你弄伤手。”
“我从来就没要任何人照顾我,”塚原站起来,毛巾掉在地上,“阿黑,我从来就不需要照顾。”
刚刚那句话很不凑巧地戳中了她的软肋,黑尾一用力拉开了门,她已经赌气似的走了出门。
“你等等我陪你去医院,小夏!”黑尾在后面喊道。
“我不是小孩子了!”塚原生气了,这下可能是真的生黑尾的气了。
罪魁祸首看着地上染了血的毛巾,还有没装回去的门锁,他长叹一口气摸出手机匆匆给研磨发消息,刚刚在狭小空间里萌生的一点点小暧昧,被他自己毁得一干二净,黑尾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点儿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