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你结过婚???!?!?”
華盈闭上眼点了点头,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在夏子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所以,你那个……呃…前、前…前夫,是她的妹妹在十三番队?”
见夏子突然敏锐了起来,華盈心一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志波副队长是十三番队的啊。”夏子挠挠头,“虽然你一直在犹豫选哪个番队比较好,但有这志波副队长这层关系,无法拒绝的番队首选,怎么想都是十三番队吧。”
竟突然有了逻辑……
華盈一哽,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夏子长长地抒了一口气,双手交叉,仰头往后靠,陷进了沙发里,感叹道:“華盈啊華盈,没想到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竟然有这么大的事瞒着我。”
更大的事还有的是呢,只是你自己不愿相信……
華盈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但面上仍是戚戚地望着她。此时夏子才终于平复了那颗狂跳的心,想起了華盈和她说这些事是想要寻求帮助,听听她的意见的。
“我也不问你具体的是谁了,但你和那位妹妹,是有过什么恩怨吗?”
“私人恩怨倒是没有。”華盈抿了抿唇,“只是我不清楚她是否知晓我当年逃出夫家的原因,见了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等会……你说你是逃出来的???”夏子的手停在空中,她再次愕然了,过了一会儿又像是想不通这复杂的关系一般,皱着眉头问道,“你不是志波副队长收养的么?”
“……收养可能,不太准确吧……”華盈斟酌着用词,“大概,用‘救济’会比较合适。”
夏子此时彻底宕机了。
这都什么啊!??
華盈此前到底是遇到了多可怕的事啊!!???
“你前夫打你??!!!??还是虐待你?囚禁你了???”夏子一拍桌子,怒目圆睁了起来。
面对着夏子愤恨的表情,華盈感觉事情已经往着越描越黑的路去了,赶忙否认道:“没没没……没有打我……囚禁的话…不…也不能算囚禁吧……只是,只是我基本需要待在家里……”
華盈此刻焦头烂额的解释在夏子看来已经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了,她根本不觉得華盈这是在否认,只觉得自己似乎戳到了她不愿提及的伤口,让她有些胡言乱语了。大概也是害怕这样懦弱的往昔说出来会被自己轻视,所以连自己都没发现她这是下意识地在美化从前惨无人道的生活。
夏子一瞬间想通了很多。
难怪華盈这么些年来苦练剑道和白打,一副非常想要强身健体的样子,一定是因为以前被打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如今终于有机会,可不得好好锻炼自己!?
也难怪華盈一见面就想冒充冈崎家的人,编一个能唬住人的家族,也是为了不让人再欺负自己吧!!!
想到这里,夏子看向華盈的眼神充满了怜爱。
她以前只觉得華盈充其量只是遇人不淑,一片真心被辜负,没想到是遇到了这么烂的人渣!!!
“好好好,过去的事咱就不想了。”夏子起身坐到了对面華盈的身旁,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拉起她的手表情内疚,“对不起啊華盈,我不该提的……我这个反应也有点……咳…不太礼貌,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太、太震惊了……”
“没关系没关系。毕竟也过去很多年了。”
華盈释然地笑了笑,拍了拍夏子的手。这个笑容在夏子看来又品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好虚弱勉强的笑。
夏子看向華盈的眼神又更多了几分同情。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既然和那个妹妹没有恩怨,你们俩的关系就还是一张白纸不是吗?”夏子摩挲着華盈的手,抬起头来凝视着她,“别担心,你那么好,谁会不喜欢你呢?我觉得和人建立友好的关系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的,如果你已经决定好了要去十三番队的话。”
“就是还没有决定好嘛。”華盈抬了抬头,叹了口气。
“十三番队不好吗?”夏子对華盈的犹豫感到不解,“浮竹队长温柔强大,口碑一直都很好,更何况你和志波副队长又有这一层关系,进十三番队的话,至少能得到很好的保护吧?”
“而且你的那个前夫不是也在护廷队么,不找个好领导,万一再被他找麻烦那可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華盈稍微露出了一些不服气的神色,打断道:“喂喂……我努力训练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寻求保护才加入护廷队的啊。”
“而且,我那个前夫,他应该也……不会来找我的麻烦……”
華盈吞吞吐吐地说出这句话,虽然她故作镇定,但夏子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表情下却感到了華盈的一丝沮丧。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眼看着寿喜锅里的汤都要烧干了,夏子起身掀开了门帘,伸手挥了挥,招来了服务员加汤。
“反正,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前提是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華盈此时也像思虑了许久终于想通了什么似的,长抒了一口气,点点头:“嗯,我会的。”
夏子看着忧心忡忡的華盈,等待着铸铁锅里的液体重新沸腾起来。
“好了好了,先别想这些事了,今天不是庆祝我们找到斩魄刀的吗!来!喝酒!”夏子试图转移话题豪迈地给華盈倒了一杯清酒,“不醉不归!”
然而華盈却十分犹豫地看了看杯中之物,又看了看夏子:“你确定?”
“咋啦,你喝不了酒啊?”
“能喝……就是别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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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的鼓励稍微打消了一些華盈的顾虑。
有些事情好像就是这样,自己越是钻牛角尖地想着就总觉得越恐惧,而一旦有了宣泄的出口,尤其是得到了旁人和肯定后,这份深厚的恐惧好像突然就轻盈了起来,先前觉得有百般困扰的问题,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也对,只是朽木露琪亚而已,她们都没打过照面,海燕对她的评价也很好,难不成还会比朽木白哉更难对付吗?
華盈这么想着,心下已经打定了主意,决定按照海燕所建议的那般,第二天去鲤伏山提前见见这位素未谋面的朽木露琪亚。
她心中筹划着见面时要说的话,包括怎么自我介绍,怎么和她巧妙地打听朽木白哉有没有跟她说过关于朽木家主母的事情,再练习了一番若是她知晓自己的存在后要怎么和她解释自己的情况,以及未来会和她在一起共事的事等等,在心里反复排练,默背了一遍又一遍。
午饭结束后,華盈和夏子走到柜台前结账,计划着下午回到灵术院再做两组体能训练,却在走出店前被搁置了下来。
居酒屋的密闭性很好,暖黄的灯光照耀着整间屋子,屋内也是人声鼎沸,以至于華盈和夏子都没有察觉到,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
“咦,居然下雨了!”
进屋时分明还是阳光灿烂的晴朗天气,只一顿饭的功夫,头顶的乌云就已是遮云蔽日。连绵的银针落在地上荡漾开来,華盈伸手去接,那无根之水便均数从她的指缝间溜走。
云层中隐隐还藏着些雷鸣,整个天色都暗了下来,在这样的暴雨中,连就在身旁的夏子说的话都听得不甚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