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询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到时候你投靠我我也这么说!”
“算了,我还是想想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吧……”
他是真不想掺和那两位的事情,但真不掺和他作为一个亲弟弟似乎也不太好。
何询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
危浅灯洗了草莓,她带着草莓走过来,青色的裙摆轻摇,摇出一个漂亮的弧线,那是和那天下午的徐艺一样的颜色。
何询看了眼,想起了徐艺,接着闹心的事情一箩筐出现在脑子里,他眼不见为净地眼神避开危浅灯。
“你们在说什么呢?”
她放下水果坐到俞洄身边,脸上带着腼腆的笑。
“对!都是女生小危可以分析一下!”
何询激动了,着急忙慌开口:“姐,你说一个女生原本和一男生订婚,原本关系很好突然有一天突然想要分手,会是因为什么?”
危浅灯含着笑,“你说的我不清楚,但如果原本真的互相很喜欢,可能是有什么苦衷吧……各种各样的,不想拖累人家,不过也有可能是三观上有什么不和,这样的还是算了吧。”
何询皱眉听完,冷静了下来。
外人想的终究和事件当中的女生不一样,虽然危浅灯和徐艺的性格不一样,但总归有地方是相通的吧。
他点头,道:“我回去的时候和我哥说说,谢谢小危,过两天请你们吃饭。”
“嗯。”危浅灯笑笑,点头。
何询走后,危浅灯盯着一边的俞洄瞧,“你觉得自己昨天的打扮怎么样?”
昨天啊,昨天俞洄穿上了危浅灯塞给他的皮鞋。
“很好。”俞洄的表情平和浅淡。
危浅灯端详了会,笑了下,“你是不是不想穿那两套了?”
她看见俞洄原本自然的动作顿了下,接着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危浅灯觉得这样的表情很有意思,她脸上的调笑一直没有下去,保持着一种调侃的姿态和俞洄说话。
“要是你实在不想穿了,要我说你可以换回自己原本的衣服。”
“其实你原本的打扮就很不错,要不是为了第一次见面正式一点,在你说要穿西装的时候我就说不了。”
“再说了,穿了西装不穿外套……好像也行。”
危浅灯眼睛盯着俞洄,一张小嘴叭叭个不停。
对于俞洄来说,穿西装除了有点不适应也没别的不好,甚至危浅灯似乎还挺喜欢自己那副打扮他也确实乐意穿,但既然危浅灯都这么说了,俞洄觉得这个台阶自己可以接。
俞洄进了卧室,没一会就换上了他之前穿得冲锋衣出来了。
危浅灯带着点欣赏意味地看着他,心想,速度真快。
一开始和俞洄聊天的兴趣没了,危浅灯撑着下巴,漫无目的地想着。
话说,那个“同类”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她着实好奇,危浅灯这样想着。
落在远处的种子早已隐去身形缓缓生长,长成了鲜活健康的红藤模样,她透过新长出来的红藤,看见了已经被清理掉亲戚的天花板。
有这么讨厌吗?
新生红藤不开心地攀上桌角,然后在无人的空间中开始晃动“腰肢”。房间里没有人,窗帘开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晨光照在了藤条身上,在地面与红棕色的茶几上映出了抹纤细的影子。
影子和藤条是师出同源的嚣张。
既然没有人,那有什么好看的?
藤条缓缓伸长,一直到伸出窗外,顶端抖了抖,上面出现了一个个圆圆的突起,随着下一次晃动,突起一个接一个于窗外簌簌落下。
今天楼下的住户在带尘土的门前洒了水,但很可惜,“种子”并不是真正的种子,它的生长和土壤养分没有一点关系。
嘈杂的心声出现在了“它”的世界,有污秽有澄净。
在这个世界中,凡有所求,皆会成为它的养料,所有污秽阴暗都将为它构筑出一个绝佳的生长环境,至于剩下的澄净,那将会是使它记住自己来处的清醒剂。
只要这个世界除了污秽外还存在善意,它就永远都是“祂”的一部分。
一、二……好多的种子在生长。
在最逼仄的地方,种子生长得很快,没一会的功夫已经长成了成熟的模样。它们攀着周围所有能攀着的东西,缓缓渗透这片地方的角角落落。
它们移动着,寻找祂想要的。
有根生长到一户贫瘠人家中的藤条刚进去就听见了声,然后好奇地止了动作。
“你说小艺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一个未婚夫什么都没发生就想着分手……真是小孩子家家不懂得计量。看看人家,市里来的精英!大律师!有着机会竟然还想着分手,简直……”
“行了行了,整天说这些有的没得,你儿子都说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你一不是人爸、二不是人妈,管这么多干什么?”
“这不是弟弟弟妹都不在了吗?”
“就算弟弟弟妹不在了也不见得他们就会管,你就别瞎操这份心了。”
它听见了晃悠悠的心声。
‘这婚事要是不好到时候儿子找工作的事怎么办?’
‘这死丫头,关照了她这么久都不知道给表哥想想!’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知道之前那档子事的,现在不抓住看看以后还能嫁到哪去。’
……
原来白脸红脸中竟然没有一个是善意的。
随着在这个小区中游走,其他声音渐渐进入它的世界。
新长出来的红藤今天算是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