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欢呼的拉弥娅头顶飘下来一片草叶，她下意识接在手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形象一直没变回来。

说到这个……

“是什么样的？”拉弥娅好奇地问，“巴拉姆看到的我是什么样子？”

会说话的蘑菇？巴掌大的小精灵？刚出炉的面包苹果派？还是说，一团盘起来的小蛇？

唔，不过这个形象很随机，拉弥娅心中许愿对方看到的不是一大团鼻涕怪。

“嗯，是什么呢。”巴拉姆说，他难得有这种回答混沌含糊的时刻，但一想到刚刚他瞧见的那个形象，巴拉姆还是忍不住加深了笑意，语气轻快，“不告诉你。”

“诶？过分——”猝不及防得到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拉弥娅蓝色眼睛瞪圆，脸颊不自觉地鼓起，“总不能是什么恶心东西吧？”

“很可爱。”

“那就告诉我嘛——巴拉姆前辈——”

“不会说的。”

49

纠缠了好一会，拉弥娅记忆里向来好说话的巴拉姆依旧心硬似铁，她根本撬不开对方的嘴，最后也只能放弃。

其实她也没那么好奇问题的答案，但“纠缠巴拉姆”这件事让她觉得很有意思，对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的那个表情很好玩。

不小心泄露了一点恶魔的本性呢。

玩闹后，两个魔合力在教室空出来的魔土中都小心地埋进魔种，还细心插上牌子，以防以后花朵萌发搞错品种。

巴拉姆看着地里湿润的土壤，表情温柔：“再过几个月，就会长出很不错的花。”

听到这句话的拉弥娅露出快乐表情：“已经有点期待几个月后啦。到时候我们一起来赏花？”

听着这话，巴拉姆忍不住笑了声：“当然可以。再叫上欧佩拉前辈和卡鲁耶格卿一起吧。尤其是卡鲁耶格卿，别看他这样，其实也很喜欢花。他高兴了的话，说不定还可以给我们伴奏。”

“那到时候可以分他一点花！”花种的主人语气轻松。

不过……回忆了一下那位纳贝流士的脸，拉弥娅默默惊叹：“说起来，完全看不出来呢，那位纳贝流士居然会喜欢花——但是换成欧佩拉的话，比起花，还是送他花蜜比较合适。”

至少花蜜还能泡水喝。

巴拉姆唔了一声，并不在意：“那就给前辈一些恶魔蜂鸟酿的蜜吧。”反正没人喝，放在教室里也就是积灰，不如发挥一下这东西的真实用处。

另一边，明明已经和巴拉姆认识三年，却什么礼物都没从他这里拿到过的欧佩拉，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欧佩拉：？

50

两个恶魔在种完种子后，动作一致地站起来，叉腰，仰头，转了转脑袋。

一直蹲着埋种子，就算是恶魔，头都要充血了。

“我还是第一次蹲这么久，就是为了种花。”拉弥娅道。

巴拉姆给她倒了杯水：“辛苦了。”

他没说把事情全部交给他就行这种没趣的台词，而是把拉弥娅的手用湿纸巾轻轻擦干净：“但是，还挺有意思的吧？”

“嗯！”魅魔少女眼睛一亮，身后的尾巴不自觉左右晃起来。语言会骗魔，但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一般都是真实的。她感慨道：“哎呀，家里的花基本都是请人来侍弄的，这么一看自己整理也不错。”

下次干脆自己种种试试看。她心里盘算着，要是没时间照料的话，后续工作就全部交给沙利文。反正他现在也到了侍弄花草的年纪了！

“不错啊。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巴拉姆不动声色开口，“有些特殊的植物，还有点难养大的。”

“唔……”拉弥娅也知道，魔界的植物虽然生命力强，但总有些是极端的娇贵，她有点苦恼，尾巴尖在地上刨了两下才开口，“到时候不会麻烦你吧？可能要去我们家里看花耶。”

“没事。”巴拉姆眼底泄出一抹笑意，“倒是你，警惕性太低了。随便邀请别人去家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不是巴拉姆先说的嘛。我们不是朋友吗？”那可是巴拉姆耶，而且到底谁敢对他们家抱有不怀好意？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

要是真有那样的恶魔，她会在干掉它的时候用力鼓掌表彰对方的勇敢，并保留一个全尸以示尊重。

巴拉姆忍不住弯了弯眼睛：“不是那方面的警惕性——”

那是什么？拉弥娅疑惑地歪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