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断电话之后,应岭带着低气压下了楼。
刘诗情和应望天已经到了老宅,两人分别坐在正厅的红木沙发的两侧,似乎谁都不想搭理谁。
见到应岭出现,刘诗情最先开口:“既然阿岭来了,那就请律师来读遗嘱吧。”
说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新做的美甲,一大早就被叫醒,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愉悦。
应望天白了她一眼,他昨日与几个朋友聚完已经凌晨了,可以说还没闭眼就接到了诚叔的电话。
没想到来了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刘诗情,两人许久没见过面了。上次见面还是过年那时候的年夜饭。
不见不要紧,一见还是觉得晦气。
幸好自己这个儿子不跟自己亲近的同时,跟他妈妈看起来也不怎么亲近。
“等等,人还没到。”
应岭走到中间坐下,这个位置平时都是应老爷子坐的,现如今应岭坐在那里,却没有半点违和感。
刘诗情和应望天同时感到疑惑,律师明明来了,应岭怎么说人还没到?
两人虽然不解,但是看见应岭没有解答的意思,只是低头看着手机,就自觉闭起了嘴。
刘诗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在最近应岭对自己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之后。
她有种预感,自己这个儿子,可能要完完全全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一时间,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应岭看着楚双栖一片空白的朋友圈,心里莫名的烦躁。
他知道自己这是被删了,就在刚刚。
左右看不出个结果,应岭关了手机,皱着眉看着在那边的两个人。
应望天的头上不见一丝白发,看来为了跟他外面那些女人看起来登对一点,也是蛮顾及他自己的形象的。
刘诗情正对着手机,脸上笑容明显,多多少少还带着一些娇羞。
应岭抱着手,回忆着之前贺灿帮自己查的资料,刘诗情好像在外面养了几个男大学生?
应岭此时看着他们只想冷笑,以前至少还会演一演,现在老爷子一去世,就没有顾虑了是吧?
诚叔刚才去叫自己的时候,递给了自己一包烟。
“小少爷,我记得你之前是抽这款烟对吧?”
当时应岭有点诧异,自己回老宅的时日不多,诚叔居然能留意到自己抽的什么烟。
应岭接过道了声谢,恐怕应望天和刘诗情对自己的了解还不如诚叔。
打火机响起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的明显,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应岭看去。
首先表达不满的是刘诗情,她皱着眉头,看向应岭:“你什么时候染上抽烟的习惯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刘诗情未必不满的是应岭抽烟这件事,想指桑骂槐的本意才是真。
她有多恨应望天,就有多不想让他好过,自然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奚落他的时机。
应岭没理她,只是慢慢地吐着烟圈,甚至不屑于抬头看她一眼。
应望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眼应岭,最终还是没开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这个儿子跟记忆中的模样有了很大的差别。
他跟自己一点也不像,硬朗的眉眼透露出的只有冷漠,倒是跟小时候一个样。
他此时坐的姿势不会过于板正也不松懈,倒是跟自己父亲以前一模一样。
似乎是察觉到应望天打量的眼光,应岭轻抬眼皮,看了他一眼。
应望天顿时有点心惊,他此时的气场,似乎自己本该就是他的下位者。
这简直倒反天罡!
“你说还有人没到,到底是谁?”
应望天直接问了出口,似乎是不想再如此僵持下去。
“你急什么?”
应岭淡淡地开口,随即看向门口的方向。
他拿着手机发了一条消息,不久大门便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刘诗情和应望天不知道应岭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是下意识地打量起了进来的这个女生。
刘诗情还是不知道为何,但是应望天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太像了,这,怎么会这么像?!
他下意识看向应岭,结果却得到了他一个笑容。
“应岭,这是什么意思?”
应望天颤着声音问道。
“让律师进来宣布遗嘱吧。”
应岭没回他,只是指了个位置让林暖坐下。
随着律师一条一条将遗嘱的条款念出来时,应望天和刘诗情的脸色越来越黑。
等律师读完最后一条时,刘诗情直接站起身,走到应岭的面前,指着林暖问他:“应岭,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跟我解释一下,这个应暖是谁?!”
应岭抬头看着刘诗情扑面而来的怒火,含笑道:“那就得问你老公了,这显然不可能是我女儿吧?”
旁边的林暖悄咪咪地低下头偷笑,还不忘用手挡住。
应岭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啊。
刘诗情愣了一下,随即目光如炬地看向应望天。
“好你个狗东西,背着我在外面有私生女,还假装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