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名义上的巴黎情报局的局长,当然,实际也是,只不过同时,他也是阿尔蒂尔·兰波的老师。
在踏上飞往巴黎的飞机时,兰波是没想到会如此顺利的,
坐在头等舱里,看着窗外的云层重重叠叠,兰波的内心无端的升起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艾尔自打一上飞机就开始不舒服了,整个人都蔫哒哒的,面色都无故苍白了几分,唇色也变得十分浅淡,无精打采的像个被暴风雨袭击了的小花,窝在中原中也的怀里不愿意离开。
从横滨到巴黎的坐飞机也到的十分慢,至少对艾尔来说是这样的。起初他还不太敢入睡,生怕又进入什么乌漆嘛黑的封闭空间里,就怕在里面待久了,精神都会变得不正常。
但就算是坐飞机也实在是太慢了,更别提路程还有些颠簸,艾尔只觉得自己闭上眼又睁开眼,自己还在飞机上,在吃过了晚餐后,询问穿着制服的空姐还要多久,得到的答案却并不理想。
艾尔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更别提他已经难受的想要爆炸了。
被中原中也抱着的艾尔睡不了,那中原中也也不敢睡。明明已经昏昏欲睡到不想睁眼了,却硬是强撑着精神不敢入睡。
见此,兰波心有怨念的小心翼翼抱起艾尔,坐在按摩器上轻轻拍打着艾尔的后背,唱着小时候妈妈给自己唱的哄睡童谣。
在发现中原中也后,艾尔已经完全不粘着他了,一心一意都是中原中也。
温暖的怀抱与熟悉的气味,耳边响着悦耳动听的歌声,即使大脑一而再再而三地发出警告,但艾尔就是没抗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之前艾尔还试图清醒地想:下次不能这么快就投降。
招呼空姐给中原中也又多加了张被子,兰波用指尖一圈一圈地缠绕着艾尔的发尾陷入沉思。
近乡情怯,这个词在此刻在兰波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外战结束后,法国的政-/治内乱恐怕会更加的明显、更加的令人不安,更别提在外战还未结束时,法国的主要权利构造就已经出现了差错,权利被不均匀的分解。
王室的权柄被多方瓦解,妄图依靠政府将权利回收。
教会占据了民间的呼声,但实际背后却是议会作为主导的掌权人。
巴黎情报局就这样夹在中间,身为当今国王曾经的老师的波德莱尔局长无法真正的给出站位,就只能立于中间试图求得安稳。
但这显然治标不治本,兰波有些担忧地想,失去了他的老师如今对情报局的掌控是否稳固。
14个小时的飞机终于抵达巴黎的维拉库布莱军用机场,昔日的同僚莫泊桑已经早早的在那等待了。
值得一提,莫泊桑并非自愿前来接应兰波的,但倒霉的他作为目前唯一空闲的情报员,也只能在福楼拜的拳头下乖乖应答了。
乌发青年与记忆里没什么不同,但又似乎有哪里悄悄地被人改变了,照旧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神色十分冷淡,穿着厚重又不失观赏性,眉眼间带着与过去一模一样的忧郁。
莫泊桑饶有兴致地看着兰波怀里的银发孩童,他就说嘛,能当魏尔伦的搭档兼监管者兼保姆的兰波果然对养孩子这件事十分上道!而且听波德莱尔局长说,兰波还要收养这两个孩子!
瞧瞧瞧瞧,就算魏尔伦背叛了法兰西,兰波这也不是非他不可嘛!这不是转头就找到了第二个、第三个孩子了吗?
等等,这个红毛小子怎么和魏尔伦长得这么像?
莫泊桑走向兰波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右手握拳只留下大拇指与食指捏着下巴,他仔细观察着中原中也的长相,越看越觉得相似,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是……魏尔伦,好像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吧?就算有……也早就被炸上天堂了啊?那这个和魏尔伦长相有七八成相似的孩子究竟在哪里冒出来的?
不对!再等等!话说……兰波知道魏尔伦叛逃了吗?
莫泊桑觉得这事情似乎有点大条了,他咽了咽口水,脑海里不自觉得闪过地下异能检验科里,阿尔蒂尔·兰波高高挂起的能量阈值……
“阿尔蒂尔,晚上好。”莫泊桑强装镇定地打了个招呼。
兰波没什么表情,他扫了眼没什么变化的莫泊桑,点头道:“现在就可以带我回情报局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波德莱尔局长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