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下意识动了动，掩下了内心的震惊，提姆心情有些激动。
原来是这样吗，
难怪瞭望塔的实验室到现在都没有解析成功这些东西的构造，
是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方向，
虽然之前有调查表明，混乱地区似乎更容易出现这些生物，但当他们带着仪器前去检测是否有特殊能量时结果却一无所获。
我们侧重于监测那些地方外界的能量波动，却忽视了混乱的最开始其实是源于人心。
思路被逐渐打通，提姆现在只想要赶紧将这个消息传达到瞭望塔。
等等……
先冷静一侠，提姆在心中告诫自己，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等待解答。
“井伊空？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吗？”红罗宾开口打了约翰一个出其不意。
毫不意外地看到眼前人微缩的瞳孔，
约翰避开了红罗宾探究的眼神，下意识垂下了眼帘。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约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这时候再开口也已经来不及了，被红罗宾跳跃式的提问弄得措不及防。
等到这时候他才猛地意识到，红罗宾今晚的目的其实并不是自己。
我好像给井伊先生添麻烦了……他有些懊恼地想到。
约翰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被面前的义警看透。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
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表情管理太过差劲，约翰索性摆烂，拒绝再回答任何问题。
眼见从他口中已经探不出其他消息，收获颇丰的红罗宾离开了约翰的家。
……
下一个目的地是坠楼案的现场，
射出钩爪/枪，提姆顺着绳子拉力跃到了对面，之后他借着着力点蓄力一跳，整个人又轻轻地落到了巷子里。
正准备联系便士一将消息传达给蝙蝠侠，结果却先一步接到了对方的通讯。
“红罗宾。”
熟悉的声音从频道里传来，提姆有些意外。
“蝙蝠侠？你现在是在蝙蝠洞？”
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提姆顺便将刚才最新获得的消息告诉了他。
“……那个调酒师知道的消息应该比我们多得多，或许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提姆提出自己的看法后，通讯频道内短时之间没人开口，
过了一会，蝙蝠侠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现在在哪？”
提姆：“约翰家附近。”
“罗宾呢？”
提姆：……？
“他是又把通讯切了？”
“蝙蝠侠……你知道的，他可不会听我的话。”提姆有些无奈，
“或许他正在抓那两个从黑门监狱里逃出来的炸弹犯？”他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下午我看到达米安少爷正在翻阅电脑旁的资料，也许他正在调查那个案件。”便士一声音温和地插进了二人的对话，为罗宾的行踪提供了新的线索。
电脑边上的资料……
频道里传来了沙沙的翻阅声，提姆回想起了他放在桌上的坠楼案调查资料。
这么说，他很有可能——
“我先赶过去看看！”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红罗宾加快速度朝着目的地赶去。
……
蝙蝠洞内，布鲁斯坐在蝙蝠车的驾驶座上。
“老爷，请注意安全。”
通讯中传来便士一的叮嘱。
“我会的。”
伴随着蝙蝠车引擎的轰鸣声，蝙蝠侠开着车朝着东区而去。
————————
风声在耳边呼啸，
眨眼间已经从高楼下落了大半，
在距离地面只剩下三层楼的距离时，井伊空在空中调整了身形，将手中凝成的长刀用力地扎进了墙体。
在咒力的辅助下，冰刀轻而易举地突破了结实的墙面，
下落的趋势逐渐停止，最终井伊空悬停在了二楼外侧，
松开握着刀柄的手，他顺势从半空中跳了下来。
为什么？
他站在地面往上望，心中不停思索。
明明在跳下来的途中，有一瞬间他明明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咒力波动。
但后来却又消失了，是错觉吗……
不，应该不是，井伊空在心中否定了这个答案，
咒力中那种恶心又粘腻的感觉，应该是咒灵没跑了。
但、如果不是错觉，那又是因为什么？
是需要特定的打开条件吗……
心中感到有些不妙，像这样特殊的能力——
这次的咒灵或许比想象中的还要强，井伊空脑海中有了一个糟糕的猜想。
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袖，他盯着昏暗的大楼喃喃自语。
“领域吗……”
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井伊空再次登上了楼道的台阶。
既然弄不清楚，那把它揪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顺着阶梯一层一层地往上爬，
井伊空在心里将已知的信息又重新整合了一遍，
自杀……还有意外……
目前得知的在坠楼后失踪的只有这两种情况，
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
井伊空在心中反问自己。
将问题的重心重新放到这两人身上。
一个是对生活失去希望，一个是在火拼中意外坠落……
都是坠楼这一点已经在刚才的试验中被排除，
那二者还会有什么联系？
井伊空尝试将自己代入他们的视角。
坠楼的人、绝望、恐惧……
心跳逐渐加速，井伊空的眼睛微微发亮，
手指将风衣扯得发皱，他慢慢停下了脚步。
对！就是这个！！
濒死时所爆发的情绪！！！
在脑中将这一线索过了一遍，井伊空认为这个猜测很有可能就是正确答案。
谜题有了新的进展，井伊空爬楼梯的步伐都轻快了些许。
……
再次回到了天台上，
井伊空整个人轻松地坐在天台的边缘上，
在刚才上楼的过程中，他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
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就需要有将死时所带来的那种强烈情绪。
然而，说到死亡，井伊空姑且认为在这一点上自己还算是经验丰富……
不再试图调动，原本在身体里缓缓流动的咒力沉寂了下来。
井伊空微微阖上了双眼，将自己的思绪渐渐带回到死亡的那一天。
寒风扬起了身后的长发，他仿佛又再次躺在了茫茫的雪地里，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寒冷、恐惧、痛苦……
井伊空整个人向后仰去，
坐在天台边缘的身体在某一刻彻底失去了平衡，
失重感如潮水将他吞没，
狂风掀起了他的衣角，
他——
从高空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