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职快乐。”沈摇光祝贺说。
“日薪十万,日结。”她补充道。
白榆立刻表达了对钞能力者的拥护!
“摇光小姐。”白榆亲切地称呼她,毫不客气地抄袭了主管的遣词,“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最亲切的人,每一个见到你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喜欢你、爱上你、呵护你!”
“替钞票感谢你的赞美。”沈摇光说。
“出发之前,容我提问,摇光小姐。”白榆像模样像地欠身致礼,“你对这趟旅程的风格是否有所偏好?路线是否有所预设?方式是否有所期望?”
“去用超凡能力构建的永恒春天花园——春日里。其余由你决定,导游小姐。”沈摇光将粉与白的颜料随意泼洒,撕下颜色不均的画纸,以惊人的手速折出一只纸蝴蝶。
未干的色彩污染了她的手指,但她全不在意,用画室工具箱里翻出的别针将蝴蝶固定在白榆的胸前,轻轻提下“导游”二字。
同她可怕的画技一般,她的书法也如刚刚习字的孩童,笔画歪歪扭扭,结构丑不堪言。
沈摇光的品位真的很糟糕,但她的富有弥补了这一点。
“选我当导游,你可真是选对人了。”抱着沈摇光跳窗而出,白榆如是说。
把沈摇光平放到人力板车上,白榆自信道:“影视剧里都说,带给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孩子们最大震撼往往是平民的体验。编剧们都是才华横溢的文学大家,必不可能骗我。由此可见,最朴素的就是最好的。”
“没有人比从头穷到尾的玩家更懂朴素,毋庸置疑,我就是最适合你的导游。”这么说着,白榆贴心地给沈摇光盖了块布防太阳直射。
最后,她为沈摇光买了份廉价的街边小吃:“你真是捡到宝了,老板。”
“嗯。”警察说。
“我们接到人民群众举报说有人在机动车道用板车运输发臭的尸体,还收到市民报警称明都知名企业家近亲属遭人绑架,对于这两起案件,女士,你的陈述就只有这些吗?”
“……”
“尸体”在蒙头的白布中捧着臭豆腐发出支援的声音:“确实是特别的体验,导游小姐。”
……
白榆试图与警察力争这一画面出现的合理性,不曾注意有一围观路人悄然靠近,不声不响间站到了白榆先前的位置,然后抓起木把手弹跳起步,载着沈摇光猛冲向前!
“砰!”
白榆当即掏枪射击!
托解铃的福,她的枪法和反应速度大有长进,子弹精准地命中冒牌司机的小腿,给他开了个窟窿,鲜血从中涌出,跟随跌倒的伤者坠地。
失去驾驶员的板车亦失去平衡,向右侧翻,将乘客连人带布压到了木板之下。
不顾身后诸如“站住!”、“哪里来的枪?”、“住手,再动我就开枪了!”的杂音,白榆一个几个响指狂奔向前,推开木板掀开白布——底下空无一人。
白榆一脚给袭击者翻了个面:“人呢!”
“啊啊好痛!饶命啊饶命啊!”青年一边哀嚎一边打滚,“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是刚刚有个人对我说如果我能拉着板车跑一百米就给我一千现金,我才来的啊,不要杀我,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被利用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啊!”
白榆立刻抓着他的衣领,拔高了一下他的视野高度,揪着他的脑袋要他直视惊恐路人:“哪一个,说!竟敢当着我的面给我表演戏法,挑衅是吧,我让你瞧瞧挑衅我的下场!”
“痛痛痛痛痛啊啊啊啊!”
“住手!你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警察紧随其后,大喊着靠近。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你先放开他!”
“女士,快停止你危险的行为!”
青年持续嚎叫:“啊啊啊啊我没看清他的脸我没看清他的脸。”
白榆对警察的警告充耳不闻,盯着路人探其神色,在她注意力被转移之际,青年猛地从怀里掏出一瓶催泪瓦斯往地上一砸,将白榆往瓦斯中心狠狠一推!
他高声呐喊:“沈开阳那畜牲不是喜欢商品化人类吗,那就让商品化的浪潮席卷明都!我倒要看看,当他的亲妹妹都变成货架上零件的时候他还喜不喜欢!转告那畜牲——春生案受害者的愤怒永不平息!”
尽管白榆顶住了不适按住了人,青年还是在她手下化作空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到烟雾彻底散去,狼藉的现场只剩下一只断手——一只还残留着粉色与白色颜料的、女性的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