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竹连忙进屋,门一关,她就腿脚发软地靠着门缓缓坐下。
恰此时,顾溪竹又听到了叮的一声响。
【你的螃蟹旅行归来,它为你带回了一颗熟透了从树上掉到水里的小野果。】
青蟹突然从门缝底下钻出,背上还多了个小包袱。
它大大咧咧地顺着顾溪竹的脚往上爬,一直爬到她腿上,直接用钳子举起小包裹,耀武扬威地挥了几下。
可真是个小包袱,大概也就能塞下一颗鹌鹑蛋吧。
【你的螃蟹想要得到主人的夸奖!】
顾溪竹接过小包袱没急着打开,而是将小螃蟹捧起来,夸了一句,“蟹崽真棒,还知道给主人带果子。”
她轻轻摸了螃蟹两下,起身拿刀在自己手上比划几下,最终忍着疼在指头上割了条小口子,挤出鲜血喂螃蟹,“来,吃饭饭。”
【你的螃蟹叹了口气,心想主人怎么傻乎乎的,你不把鲜血挤到我的饭碗里我怎么吃啊?】
顾溪竹哪知道它的饭碗在什么地方。
还是御兽盘闪了闪光,她才意识到,得把鲜血滴进御兽盘里。
挤了三滴血,蟹崽就已经吃饱了,顾溪竹松了口气,还好它吃得不多。
喂完螃蟹,顾溪竹才用指尖解开螃蟹的小包袱,打开后里头就一颗小番茄一样的果子,不仅熟透还烂了半边,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过一样。
果子卖相不好,闻着却有一股香甜的味道。这会儿顾溪竹饿得胃里好似火烧,闻着这香气哪里忍得住,直接将果子塞入口中。
果子入口即化,好似一股暖流流经了四肢百骸,顾溪竹登时就有了饱腹感,并且感觉到周身好似有一股气在游走,难不成这就是他们说的灵气?
顾溪竹连忙掏出小册子翻到最后一页,依葫芦画瓢地照着后面的方式尝试运转灵气,刚起了个头,疼痛骤然而至,全身皮肤都有灼烧刺痛感,像是有人拿烧红的刮痧板在用力地刮擦她每一寸肌肤,寸寸入骨。
她压根儿撑不住,直接昏死过去。
等醒来时,顾溪竹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泥垢,她也是看过不少仙侠小说的,心里头有了个大概的猜想——莫非这就是伐骨洗髓?
蟹崽带回来的红果子,貌似有点儿了不起!
泥垢像是敷在皮肤上的一层外壳,她一抠就能揭下来。顾溪竹感觉自己像个松花皮蛋,把外面脏兮兮的壳子剥开,就能露出里头白皙的蛋壳来。
等一身泥垢剥完,顾溪竹惊喜地发现自己皮肤变得白皙光滑,红果子美白嫩肤效果惊人。
然而在这无望城,还是丑点儿更安全。
顾溪竹都想把地上的黑泥再抹身上了。
对了,现在她的灵兽已经出来了,是不是可以入内城。
陆黎光说最快也要三日,她的蟹崽一天就出来了,会不会太过离谱了一点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今天她还没喂蟹崽,也不知道它一天需要吃几顿。
顾溪竹连忙去掏御兽盘,只是注意力放到了御兽盘上还没将其取出,她眼前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几行字。
体内有了灵气之后,她与御兽盘的联系更加紧密了!
【你的螃蟹见你一直不醒,自己收拾包袱外出旅行。它带走了你的草莓发绳!】
顾溪竹过来的时候扎了个马尾,束发的黑色发绳上有颗金属小草莓,现在,束发的头绳不见了。
【它很喜欢上次的仙山,又溜达到了熟悉的山头,在水里美滋滋地睡了一觉。】
【它在山上呆了两天两夜,吃了一片花瓣、一只小虾,肚子不饿了,不愿回家。】
顾溪竹心情复杂:蟹崽都知道自己找吃的了。
【第三天,它想主人了,三天不喝甜甜血,心里慌呀。它放下了草莓发绳,为主人带回了一个小礼物。主人还在睡觉,它将礼物放在了主人旁边。】
顾溪竹这才看到,她身边有一根细长的黑底暗花绸带。
绸带有两指宽,金色丝线绣的繁复花纹,正中镶嵌暗红色碎钻形成了波浪形长剑,让顾溪竹莫名想到了金蛇郎君的蛇形剑……
好看归好看,丝带上却一丝灵气都没,应该不是什么法宝。
蟹崽拿走了她扎头发的劣质发绳,还了她一根漂亮精致的发带,说起来还是她赚了。
顾溪竹头发长及腰间,披散着的话很碍事,她正愁没有东西束发,这绸带倒是勉强能用。
绸带过于丝滑,想束高马尾是行不通了,最终,顾溪竹将头发松垮的束在脑后,绸带缠绕几圈后仍过长,她便随手系上了个蝴蝶结。
如今已经过了第四天,她出去说自己灵兽出来了应该不算太显眼,这样就能摆脱现在的环境进入内城修炼了吧。
顾溪竹再次用小刀割手指,没想到的是,之前能轻松割破手指的小刀竟无法划开她现在的皮肤,就在顾溪竹一筹莫展时,青蟹突然冒出来,钳子夹住了她的手指。
顾溪竹疼得嘶了一声。
【你的螃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顾溪竹将血挤到了御兽盘里,刚挤了一滴就显示它已经吃饱了,不过底下再次冒出了一行字。
【你的螃蟹不想你知道它在外面吃饱了肚子,将剩下的血装进了自己的小包袱里。】
顾溪竹觉得这螃蟹太人性化了一些,就像偷偷在外面吃了零食的孩子,回到家怕父母发现,明明肚子不饿还得硬着头皮塞下一碗白米饭。
顾溪竹没有揭穿它,仍是挤了三滴血,她看着伤口,还试探性地将一滴血抹在了丝带上……
小说里的法宝都是滴血认主,虽说丝带现在没灵气,没准认主之后丝带才能显示出它的不凡之处呢?
沾了血的丝带毫无变化。
顾溪竹:……
她果然是想多了。
喂完螃蟹,顾溪竹将门打开一道缝。
看到外面天快黑了,一群人正往城内冲时,她连忙将门关上,打消了现在就出去的念头。
小茅屋隔音效果不好,外面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不绝。
时不时出现一声惨叫,吓得顾溪竹脸色发白。
原本以为城内还算安全,如今才知道,入了城也不保险。
“陆黎光疯了,赶快拦住他!”熟悉的名字让顾溪竹心生警惕,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她的房门上。
顾溪竹稳了稳心神,将屋子里那张看起来有点儿重量的桌子推到了门背后抵住。
下一刻,门裂开道缝,一点儿寒光没入桌上,整张桌子顷刻起火,手还推着桌边的顾溪竹只觉掌心一痛,像是被火石给烫到一般。
她顾不上手上的伤,将桌上那口铁锅用力砸向来人!
陆黎光黑着脸将铁锅劈成两半,他反手关门,将防御阵盘按在门上,接着长鞭一甩,卷起顾溪竹扔到了板床正中。
他将顾溪竹压在身下,“刺啦”一声,撕烂了她身上那几片劣质布料。将顾溪竹挣扎的双手擒住,陆黎光喘着粗气,俯身在她耳边说:“陪我一晚,半年内护你周全。”
杀戮和合修都能发泄他心中戾气,现在,他灵气所剩无几,已是强弩之末,没办法继续杀下去,只能寻个女人泻火。
相对来说,顾溪竹这个新人比这里绝大多数人都干净。
缺点是个凡人,长得不够好,也不耐艹。
他强忍着侵入的冲动,不耐烦地追问:“你答不答应?”兴许是顾溪竹还是个新人,没有被此地的血月所侵蚀的缘故,陆黎光觉得她身上的气息有点儿好闻,能稍稍缓解他头部的剧痛,让他能暂时保持一丝神志与她说话。
顾溪竹双手被束,无法动弹,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是血的陆黎光压在她身上,像极了鬼压床的状态。
陆黎光:“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你去打听打听,外面的女修,一晚不过一两绿沙!”
顾溪竹体内那微弱的灵气开始运转,像是滴答滴答落下的水珠,打破了她无法突破的桎梏,顾溪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不!”
她不同意!
既然还能征求她的意见,陆黎光显然还没有完全疯魔。
陆黎光:“不同意?”
陆黎光点了下头,“好,那就……”
他狞笑一声,“不用付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