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均将坐在地上的夏慕云扶起,同两人将这四年发生的所有事情。
谢宏平紧皱眉头:“容迹棠,屁!真以为抢了他人的身份就可以将当年的事情一笔勾销。”
夏慕云怒拍在桌上站了起来,掐着腰:“父亲当年被他算计死了,如今又打上了我儿子的主意,真当我夏慕云是吃虫长大的。”
谢宏平:“明日我就去会会她,我踏平他的寒暄派。”
谢锦均这回要安抚两个人了:“父亲,娘亲,儿子也是歪打正着了不是,再怎么说你们儿子也是鼎鼎大名白魂鬼的关门弟子了。”
谢宏平拿起谢锦均的手腕,“长辈叫白卿,儿子你切记,咱们心中知道他是好人就好,可万万不要被外人知道。”
“为什么?”
谢宏平叹气:“父亲没有那般伟大,保护好你与你娘亲就够了,全天下的人都与他为敌,都对他有偏见,这是你我不能轻易改变的事情。”
谢锦均别过头:“娘亲,我长个子了,这些衣裳都不合适了。”
“好,娘这就交代下去给我儿做几件来。”夏慕云拉着谢宏平出去了。
轻轻的关上房门后夏慕云小声说道:“儿子不是与你年轻时一样的吗?儿子现在的年龄正是心中各种想法萌芽的时候,咱们这个时候应该教他一些正确的观点,就让儿子去闯吧,趁你我还没老也够做儿子的后盾。”
谢宏平一脸愁,点了点头。
……
琴声悠悠,舞姬在酒楼正中央引起全场的瞩目,芊芊玉手,微微翻动,舞姿曼妙,看得台下的人如痴如醉。
谢锦均刚进来时看到这场景还有迟疑了片刻,抬头确认了下牌匾,喝得好酒楼五个大字清清楚楚得挂在上面。谢锦均刚踏进就被一位从天而降得女子拽住,这女子蒙住面貌,身着明黄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公子来找人?”
谢锦均见这女子眼熟,淡然一笑问道:“打听到六公主在,姑娘可知道在何处。”
蒙面女子抬手一指:“公主自然在雅座等候公子。”
“请姑娘带路。”谢锦均挣开被挽着的手。
蒙面女子将谢锦均带到二楼,瑶台阁。
“公子进吧。”
谢锦均走了进去,刚要回头,一袭长袖击来,谢锦均伸手被其缠住,很快四肢就都被缠住,动弹不得。
谢锦均也不挣脱,随便坐了下去满眼笑意的看着这蒙面女子,说道:“几年没见,公主武力提升飞快啊。”
苏夕菀拿下幕篱帽,丢在桌上,走近谢锦均质问道:“为何迟了一年?”
近看谢锦均的脸与当年青涩的他全然不同了,十六岁的他顶多像条时而可爱时而凶狠的小狗,如今倒是像一匹唯我独尊的狼,与当年幻境里的谢锦均也不一样,眼下他的依旧意气风发。
谢锦均看着苏夕菀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加速难以自持,全身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没听清在说什么,“啊?”
苏夕菀扯过来把木椅坐上,又问道:“为何迟了一年?”
谢锦均扭了扭身子,伸出被捆住的双手,委屈立马挂在了脸上:“死了一年。”怎么严重怎么说。
苏夕菀坚决的神情恍惚了一下,边帮着谢锦均解开边问道:“现在是人是鬼?”
谢锦均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一本正经问道:“可有人向公主您求亲?除了谢某。”
苏夕菀也不想回答,接着问道:“怎么死的一年,你做了什么?”
“公主还记得谢某当时说要娶公主的话吗?”
“当时若是不确定就不该告诉我,还真以为自己很重要了。”
“今晚我就与我父亲母亲说明我的心意,我不在的这四年公主不会已经有心仪之人了吧。”
苏夕菀捂住谢锦均的嘴,加重语气一字字问道:“快说,回答我的问题。”
谢锦均抓住苏夕菀的手腕放下,说道:“遭遇反噬便死了,不过公主可以放心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不耽误与公主您成亲的。”
苏夕菀一脸无奈,怎么四年脸皮也越练越厚了。
苏夕菀:“骗子,谁要与你成亲,我有没同意。”
谢锦均信了,十分愧疚,松开了攥着苏夕菀的手,突然正经起来问道:“公主有心仪之人了?”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也是,毕竟这么多年了,公主有欣赏之人也是正常。”
苏夕菀指着窗边那盆枯萎的花,说道:“枯了,救不活了,怪我,连朵花都养不好。”
谢锦均失落的情绪被一点点拉回,眼前突然一亮,苏夕菀猝不及防就被拉入怀中。
谢锦均拾起刚绑住自己的纱布,朝着门丢去,将门关上。
“是我理解的意思吗?花只是个幌子,谢谢你愿意等我。”
苏夕菀滞留在空中的手放了下来,谢锦均抱的不紧小心翼翼的,苏夕菀抚上谢锦均的后背紧紧的抱住。
谢锦均似在抽泣,苏夕菀松开他,看着谢锦均竟然有泪珠在脸上,又好笑又心疼:“你多大了?”
谢锦均撇嘴:“我真以为公主有了心仪之人,我是真的难过。”
谢锦均一向演技说来就来,次次苏夕菀都会看得出来其中的破绽,唯独这一次像是真的。
还是小孩子。
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并不在意系统的出现,若是派发任务就力所能及,也算给平淡的生活来些挑战,不然原本世界的苏夕菀并没什么乐趣,整日待在公主府,日日都是一个样子。
反倒这个世界像是真实的。
断岳山学武期间跟着苏洛珩完成了些大大小小的任务,幸运值已经攒到66。
这时却不知用来做些什么,觉着会一直这么平淡下去也很好。
谢锦均当晚就同家中长辈说心仪公主之事,隔日就让父亲带入宫中跟皇帝像公主求亲。
皇帝并不意外,看不出情绪,只是说道:“小谢这孩子我挺喜欢的,一表人才,文韬武略,这么算来公主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谢氏功绩显赫,但小谢啊,你也要做出些成绩来,世人才不会反对啊。”
谢宏平深吸一口气,还好没然让夏慕云来不然恐是要一肚子气。
谢宏平鞠躬:“陛下,吾儿十二岁起便可独自一人带兵上战场,屡战屡胜,多谢陛下也是为吾儿的声誉着想,若是一月后的盛水之战吾儿一人战胜,可够求娶六公主?”
皇帝深思片刻,道:“谢爱卿,朕是发自内心欣赏令郎的,你也理解,就怕朝廷上有人不满啊。这样,五千士兵可否拿下盛水之战?”
谢宏平拽着谢锦均一齐行礼,谢道:“多谢陛下,臣必不负陛下好意。”
直到出了宫门父子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谢锦均:“父亲,陛下是为公主谋的其他的婚事了吗?为何处处为难?”
早早就传闻盛水之地五万余兵,皇帝却只给了谢锦均五千士兵,属实为难。
谢宏平也只是猜测:“自古以来公主皆都与外交成婚,维持和平,但当今陛下独独宠爱六公主,兴许不是。”
“难不成是不舍得公主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