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omega吗？”

我被陈知桓的话雷得整个人一颤，转过身，反复确认了他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最终忍不住辱骂道：

“陈知桓你真是神经病！”

陈知桓说他喜欢我？？？

疯了吗，Alpha之间也能互相喜欢吗！

那个信息素迟早给我熏死！！！

我还记得小时候在家里无聊，有一次我翻出了顾惜宁藏在压箱底的omega漫，有一本讲的就是朋友变情人。那个时候我还觉得津津有味，但当这种事情真正发生在我身上时，我还是觉得陈知桓这骟A就是挨揍挨少了。

“我脑子本来就有问题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陈知桓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轻轻地笑了起来，看着我道。我第一次觉得他的目光像是幽深的潭水，对视间，瞳孔企图通过漩涡来淹没我。

就在这一刻我意识到，他不再是我想要并守护的友情了。我和他聊过无数次原生家庭和精神世界，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用伤疤来粘连我。

变质的朋友就像内核发了霉的苹果，如果咬下一口它漂亮的外表，就只会被痛得流眼泪。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了，”

叹了口气，我努力将即将坍塌的理智聚回拢，留下最后的体面：

“以后我不跟你玩了，咱俩就这样吧。我当你今天什么都没跟我说，你当……从来没认识过我。”

陈知桓听到我最后这句话，表情骤然变得晦暗。他眸中闪过一丝暗色，嘴角扯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语气平淡，却冷得像是裹了一层冰：

“可是我不会放手的，我绝对不会放手的，顾昭珩。我们来日方长。”

我忍不住骂道：

“滚！我们绝交了，别缠着我了！”

真是颠公，神经病！

老娘原本多美好的一天！他为什么要这样烦！

我并没有被他神经兮兮的表情吓到，而是选择直接转身，跑回原先洞穴所在的地方找顾家人会合。

在这奔跑的途中，我其实期盼过陈知桓从背后冲上来拍我的肩膀，告诉我这只是一个玩笑，一个小小的不合时宜的成人礼恶作剧。

可是他没有。

而我也在这糟糕的友情混乱之中，逐渐产生了几分崩坏的思绪。

……

十八岁生日宴会更像一个社交仪式，我作为准继承人被介绍给各个家族的成员，而贺礼和香槟就是未来利益交换的开启键。于是我摆着一个毫无波澜的笑脸，站在比我矮一头的顾之恒身边，与那些我完全记不住脸的人寒暄。

“你领带歪了，要不要我帮你重新系一下？”

觥筹交错间，我感受到西装下摆被人轻轻扯了扯。转过头，顾惜宁正站在我身后，小声问我。

我瞥了顾之恒一眼。对方皱了皱眉，还是点头默许了。于是我跟着顾惜宁来到临近厕所的宴厅角落，他踮起脚尖，认真帮我整理着领带。

“世上还是弟弟好。”

我忍不住感叹道。

而顾惜宁听到我的话，轻咳了一声，然后装模作样地翻了个白眼。

“我才没有很关心你，只是勉为其难地帮你一下……”

“对对对。”

我并没有戳破小猫的傲娇行为，就这样沉默着，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一直到领带重新变得规整。

“累不累？”

顾惜宁松开了手，然后看着我问道。

我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出了几丝担忧，连忙安抚道：

“你姐姐还能行着呢，小朋友就别操心了。”

“别老是拿辈分压我……”

顾惜宁那双葡萄一样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各种情绪，他抿了抿唇，伸出手指帮我把碎发捋到耳后，话语间难得少了一些执拗，“我已经不小了……也可以帮你分担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