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篓里还剩下两块五花肉,池也拿出其中一块,直奔林家而去。
一路上,村里人见了池也,皆是脸色莫名,挨挨蹭蹭挤作一团,掩袖低语,视线如影随形。
池也的目光轻飘飘掠过他们,众人又故作从容,匆匆离去。
池也神色如常,嘴角微微勾起,震慑作用初见成效。
今天这一闹,短时间内,应当不会有人再来找她麻烦,终于可以清静几日了。
林家与池家离得不远,不过片刻,池也便已走到林家门前。大门半掩半开,池也见院中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便径直走了进去。
“林婶!”
院子里的两人听到喊声,不约而同地循声转头,目光落在来人身上,年纪稍大些的妇人惊讶道:“池也?你怎么过来了?”
池也递过手中提着的五花肉,笑道:“林叔把我从水中救上来,本来早该过来道谢,但这些时日一直不得空,林婶莫怪。”
林婶“哎呦”一声,熟练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随后便把那肉推了回去,“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做什么!乡里乡亲互相搭把手,哪里用得着道谢。这肉你们自个留着,好好补补身子,林婶家里不缺这些。”
“林婶你就收下吧,东西也不贵重,算是我的一片心意。”池也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话锋一转,道:“另外,我还有一事相求。”
林婶被池也的话勾起了兴趣,推拒的动作一顿,“什么事啊?”
池也抿了抿嘴道:“今日的事您应该也知道了,所以想请林婶帮个忙。日后我不在家时,希望您能帮忙留意一下我家的动静。”
家里三人实在没什么战斗力,若是有人趁机偷摸进去,后果不堪设想。有人帮忙留意一二,她出门在外,也能安心些。
想到自家的矮土墙,池也默默地把建房子列入待办事项。
“行,我白天总是在家的。”。
林婶的腰不好,做不得重活,林家父子也不让她做这些。林叔本人有一手精湛的木工技艺,在几个村子之间小有名气。农闲时接点木工活,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因此,林婶平日里大多忙于操持家务。
池也喜笑颜开,道:“那就多谢林婶了,代我向林叔问好!”
说完便把肉塞给林婶,一溜烟地跑了。
“这孩子!”林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家的大儿媳张小桃,被池也风风火火的样子惊得怔在原地,恍恍惚惚道:“娘,池也似乎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
林婶以为她也跟村里人一样,瞪她一眼,嗔怪道:“村子里的闲言碎语,你可不能当真。”
张小桃回过神来,凑到林婶身边,抱住她的胳膊,连声道:“哎呀!娘,你误会了,我是说池也整个人看起来更有精气神了。”
林婶知晓自己是误会了儿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叹息道:“哎,也是三个可怜的孩子,以后能帮的咱就帮着点。”
顿了顿,林婶又骂道:“池家那两个老不死的,还有大房一家,忒不是个东西。”
“我知道的,娘。”
……
吃瘪的池长安回到家中,郁气凝结于心,久久不能平复。
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杯子跳了起来,脸上肥肉也跟着抖动,怒道:“你听听那个小白眼狼是怎么跟我这个大伯说话的!真是反了她了!”
一旁的王翠兰虽不像池长安那般情绪外泄,但心中的怒气一点不比他少,紧接着道:“爹,娘,你们是没瞧见那场面,池也可是轻而易举地就让刘、胡两家赔了十两银子。”
“整整十两啊!”
“十两?!真有这么多?”
王翠兰没理会众人的疑惑,自顾自得跟几人算起了帐,“虽说胡家的五两还没给,但算上她卖地的钱,手中少说得有十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