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站在国王旁边的泰伯瑞思点头,无视了威廉额头上流下的几滴汗水。
“盖伊,”鲍德温四世转过头,“寡人无意追究你的冒犯。但如果寡人下次再知道任何关于你尝试干预战俘营的尝试——”
鲍德温站起身,步伐声在此刻安静无比的厅内格外明显,他缓缓走近盖伊,低下头看着此刻安静无比的人,“希望你知道,寡人不想把你当做敌人对待。”
“至于你们,”鲍德温转头看向大厅里的其他人,“你们很清楚这些年你们在封地上的所作所为,寡人不希望再看到相同的事发生。尤其是……萨拉丁为什么能从南部长驱直入,这一路上路过了谁的属地……”鲍德温四世的语音拉长,走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最终回到主位坐下,“那么,诸位戴罪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寡人将亲自领兵前往现场,保障工事顺利推进。还有任何问题,请讲。”
鸦雀无声。
“既然如此,开始准备工作吧。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
从最靠近门的贵族开始,厅中的人们鱼贯而出,脚步声嘈杂,完美的掩盖了鲍德温四世叫住盖伊的声音。
很快厅中就空无一人,只留泰伯瑞思站在鲍德温身后。
“盖伊,寡人知道你和西比拉的婚姻给了你一些本不属于你的权力。”鲍德温四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你越界了。”
盖伊依旧保持沉默,面容被阴影笼罩,光暗交错间,似有不甘之意流出。
鲍德温四世不再多言,向后伸了伸手,泰伯瑞思将手上的长鞭递给他,盖伊在看清那是什么后猛地抬起头,“你要……”
然而鲍德温四世已经站起身,手腕一抖,执鞭的手毫不留情地往前一挥,带着倒刺的长鞭应声而出,顿时在盖伊的胸前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末端延伸至下颌处,盖伊愤然起身,凳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鲍德温四世整理了一下手中的长鞭,语气很淡,像是完全没有看到盖伊握紧的拳头和快要咬碎的牙,“寡人命令你带领圣殿骑士团随行。你可以走了。”
盖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没有回话,转身就往出走,出门时还踹开了一把路旁的木椅。
“王上,如您所见,盖伊如今越来越放肆了。”
等盖伊彻底出了房间,泰伯瑞思跟着鲍德温四世从后面的侧门离开,边走边说到。
“他短时间内不会再做什么,等到离开,也就不足为虑了。”
鲍德温四世挥了挥手,“明日你去议政厅,就按照之前布置的计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