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月一顿,视线将程故从头打量完,没说什么。
程故莫名心虚,努力不和几人眼神对上。
“装什么?”年轻男人听到他们的话故意讽刺道,凑到程故面前,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陈沢,你碰到什么了?找我可以给你优惠,别找其他人,他们都是骗子。”
“别忘记正事了。”同行的人见他恨不得黏在程故身上,抓着他小声提醒。
“是感觉到,应该没什么。”李千月没搭理陈沢的话,只说,“别盯着人家了,没看到人家……”
她视线陡然注意到一抹红,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程故顺着她的余光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红绳,下意识问:“这个有什么吗?”
“没。”李千月摇头,及时挪开目光,没再说什么。
程故疑惑眨眼,罗幸终于不看他了。
“各位,赶快各显神通吧。”中年男人苦笑一声催促。
程故后退两步,悄声问言随:“刚刚那人为什么看绳子?这个有什么吗?”
“没关系,不用担心。”言随顿了顿,“他们应该是注意到你和常人不同,没事。”
沉稳的嗓音宛如定心剂,程故不再胡思乱想,专注地看着前方,想知道他们处理灵异事件。
“那个人你们能看出什么?”周竹笙小声问李千月。
“看不出。”李千月回答,“就是他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多了点什么,说不出才打量他。他手上的绳子不一般,这件事处理完后问问他缺不缺工作,不缺的话问他缺不缺兼职。”
“我吗?”周竹笙指着自己,纠结道,“还是罗幸吧。”
“他不行。”李千月斜睨了眼还在偷打量程故的罗幸,“让他去估计光问别人隐私了,他你还不知道吗?”
干她们这行的,多少有点不想为人知的秘密,但罗幸好奇心太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最终被人不满质问。
“好吧。”周竹笙叹口气,在心里想着等会怎么介绍。
前不久她鼓起勇气问过一个人,要不要来她们公司工作。
介绍完工作内容后,对方要帮她打120,送她进精神病院。
她说出高新工资,对方改口要报警,说她是诈骗,拐卖人口噶腰子的。
最后周竹笙差点被送警局,从那之后不想和人说话,更加不想去问别人要不要来公司的事。
不过这次不一样,对方来就是寻求她们帮助的,会比之前简单。
“老头,把东西拿出来啊。”陈沢催促道,“你这边解决了,我还要给他解决呢,快点。”
那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黏腻眼神望来,程故不爽皱眉,冷着脸色回瞪。
陈沢原本还笑嘻嘻的,直到身体骤然感受到什么,背脊一凉,刺骨的寒意从尾椎爬上脖颈,毛孔不受控制地张开,无声提醒着他有危险。
空气中似乎多了他看不到的存在,陈沢搓搓手臂,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中年男人才刚五十,被叫老头,气得翻着白眼差点把人撵出去,忍了半天才进入卧室。
这间屋子比程故居住的空间大,三室一厅,男人进了主卧,没多久搬出一个被红布盖着的东西。
“什么东西还神秘兮兮地遮住。”陈沢嗤笑道,“赶紧拿下来啊。”
同伴闻言扯了扯他的衣服,他这才反应过来,低咳两声没再说话。
男人说:“布不能扯,之前给我出招的人说过,布一旦扯下,那东西就会出来。”
另一个自始至终没说话的男人眯着眼打量着红布,在中年男人想扯下红布的时候忽然开口:“等下。”
中年男人动作一顿,抬头见他变了脸色,哆嗦着:“大师,怎么了?不能掀开吗?”
男人脸色难看地围绕着红布走动一圈,最后笑了:“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事没解决,在你之前,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先去处理那位。你这个任务,我自动退出,反正还有他们。”
他转身就要走,中年男人见状呆住,嘴唇抖动地念叨着:“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中年男人叫包冠林,前不久请过几批人,基本都是见到他手中的东西直接跑了。
红布还是他当时崩溃,跪求大师帮忙,人家才给他的,最多能压制那东西一周。
这次包冠林生怕又出现扭头就跑的事,才一次性请了很多大师。
男人打开大门,嘴角还挂着笑。
关上门那一刹那,逃跑速度快到就跟这房间里有洪水猛兽般。
这一变故让陈沢呆住,和同伴对望一眼,生出几分犹豫。
程故疑惑地歪着脑袋问言随:“那人跑了?这红布下面是什么?他没看就吓跑了。”
他只能隐约感觉到红布下不是什么好东西,瞥一眼就让人内心发怵。
“铜镜。”言随回答。
程故眼皮乱跳:“铜镜?”
“红布是懂行的人给的。”言随解释道,“辟邪镇压。”
“打开吧。”罗幸说。
包冠林咬牙,抓住红布一角,缓缓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