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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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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奴婢们自愧不如。”

一众丫头齐刷刷的学了个抱拳的手势给他行礼,她们是真服了。

禾清月脚步轻快的走过去,凑到他耳边道:“这么厉害呢?”

沈诀扬起嘴角,“你夫君,那当然。”

心情好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有奖励。“都退下去洗洗吧,给你们半日假。”

她们愣了一愣。

宫里制度很严苛,做的好能得赏钱,但休沐很难得。有些高阶宫女宁愿拿赏钱换休沐,却都不一定成功。她们这些低阶侍婢,就更别提了,几乎全年无休。可这踢了回毽子就得了半日假,可不高兴死了。

反应过来后,一阵欢笑声入耳,“谢过陛下!”

刚要跑走,却又被拦了下来,一个丫头看懂了,拉着她们齐刷刷给禾清月行礼,“谢过姑娘!”

“姑娘万福金安!长乐未央!福寿绵长!”

一句接一句的祝福,听得沈诀喜上眉梢。

“下去吧。”

她们笑着跑开,“姑娘!奴婢们愿意一直服侍您!别把我们忘了!”

禾清月笑着挥了挥手,“好——”

死气沉沉的皇宫,有了明月,才有了生机。

——

养心殿后殿,浴德堂。

白色雾气萦绕,山水屏风环绕,池中零散着橘子干片。

蒙眼男子展臂在池边,静待沐浴。

不一会儿,有人打开了浴德堂的门,脚步轻盈的走了进来,嫩粉的指尖划着屏风,绕到男子跟前。

“怎么来这儿了?”

禾清月蹲下身来,穿过他的腋下,从背后环抱住他,在他耳边呢喃着:“来给你沐浴。”

耳朵霎时红透了。虽说缺少一感,其他的感官会更敏感,但……不止耳朵,沈诀感觉他的后背、前胸,凡是被禾清月触碰的地方,都要被烧灼了。

他的喉咙发紧,呼吸也乱了节奏,伸手轻触了下她的胳膊,只摸到一层薄薄的纱衣,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哑声道:“怎么……穿这么少……”

胸口的那两只手划来划去,指腹细细点点,“明知故问。”

呼吸变得粗重,心脏砰砰乱跳,他仰面索吻,禾清月非但没给,还松开了手。

“清月……”他伸手去抓,抓到了一把雾气。

禾清月赤脚走开,每走一步,脚底的水渍就像莲花一样绽开,走到离沈诀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撑着两只手,脚尖轻点着池中水,嬉戏欢腾。

沈诀循声淌水过去,什么都看不见,让他更加心猿意马。

胡乱摸着,抓到了一截踝骨,人就在这儿。

“清月……”

“嗯?”

“接吻……”

禾清月伸手,指尖轻按了一下他的嘴唇,“给了。”

“没有,不是这个……”他拉过那只手,情迷意乱的偏头吻到掌心。

这不是会自己哄自己吗?

禾清月居高临下,余下那只手撑着腮,饶有兴致道:“求我。”

沈诀忍不了,急切道:“求你了,清月,求你……”

面对虔诚的信徒,是该给奖赏的。

禾清月捧起他的脸,缓缓俯身,在他的唇角,落了个吻。

可总有人贪得无厌,“扑通”一声,在水中捞月。

薄纱被水浸湿等同于无形,他看不见,便白费她一番心机。

何须用心思,只要她人站在那儿,便勾的他魂都没有。

面上磋磨半晌,却一步也不敢往下。

禾清月今日目的也不是来接吻这么单纯。

她伸手去作乱,哪儿都敢摸,沈诀被她摸的闷哼一声,在脑子里的弦崩掉的前一秒,迅速扯开了人。

水花迸溅,水波荡漾。他大喘着粗气,支支吾吾一个“你……”

禾清月再次凑近,咬他耳朵,“我?”

“出去。”

禾清月瞪大了眼,“你让我出去???”

他沉吟片刻,还是说道:“出去。”

简直不可思议。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到这一步了居然让我……”话未完,嘴被堵上了。

沈诀一边接着吻,一边抱着人淌水带到了池边,摸索着浴帛,在池边平铺垫好,托着人的臀腰,将人放了上去,“走吧。”

还真疯了?

禾清月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肯走,嚷道:“我不!”

欲要再次下水,被沈诀给拦下了。

无奈之下,他也从水中攀了上来。

将人拦腰抱起,走到屏风处,三下五除二把她身上那套湿透的纱衣剥了下来,又扯下了屏风上的衣裳。

属于他的宽大衣裳,将禾清月包了个严严实实,可他看不见,又扯下那条黛蓝色的布条,将人捆了个结实。

禾清月急了,喊道:“沈诀!”

那双暴露出的黑眸微微转动,禾清月正好直直的对上,他道:“你敢直呼我的名讳?”

因为看不见,那眸子便愈显墨黑浓稠,让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没大没小的。”

他冲外面喊道:“苏公公!”

苏公公在外面听着动静就感觉不对,被人这么一喊,身上霎时激起了一层冷汗。

“奴才在。”

沈诀把禾清月推了过去,“把人带下去。”

苏公公看着这个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姑娘,愣了一下。

听着没动静,沈诀皱了下眉,“听不懂话?”

苏公公慌张道:“奴才遵命!”

转向禾清月,苏公公怯生生道:“姑娘……”

“好啊……”禾清月愤愤道:“我自己走!”说完就甩着宽大的衣袖离开了。

苏公公跟在后头,连连嘱咐,“姑娘慢点儿。”

宠爱一时,冷落一时。哀求一时,冷漠一时!

阴晴不定的家伙,我不伺候了!

禾清月当晚就离开了养心殿,带着洛洛一块儿。

苏公公派人跟着去,又拿着新的衣裳去了浴德堂。

他推门进去,先在屏风外站了半晌。见人没有要招呼的意思,他把衣裳挂在屏风上便走了。

门关上后,一声难抑的闷哼在空荡的室内响彻。

那件遗留的纱衣在他手中越收越紧。

最让他发昏的,不是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而是在人走后,仍在心猿意马的脑子和那颗心。

久久,出水后的男人似是被温水烫过,全身上下都是红的。

走到屏风处,抽下屏风上的衣裳,一丝不苟的穿好,甚至每处系带都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在原地站立了片刻,才拉门离开。

浴德堂的池边留下的那件纱衣,混着蒙蒙的雾气和水珠,被磋磨的皱皱巴巴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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