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立魔方就是唯一的办法。
多年来,何须一直在暗中资助由忒休斯领袖的觉醒者集会,在解救觉醒者方面,两人的目标一致。
因此两人迅速思考出了新的对策。
首先,不能派人去找,这东西只要出现很难保证其他人没有异心。只能由自己人去找。
其次,找到中立魔方后必须暗中把它带回来。
再然后,由忒休斯安排一个健康的实验体,利用中立魔方将宋时羽的命和对方的命链接起来。再进行两人之前的计划——手术摘除阻魔金。
只是这个过程中,即使有实验体的保障,宋时羽还是随时有可能死亡。
“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你也知道,原本我是想手术取下她的阻魔金。”忒休斯像是在为自己辩解,“虽然凶险,但是跟现在的办法比起来简直是安全太多了。”
何须在房间内来回地踱步,她在思考着这个计划的周密性。
扪心自问,何须觉得自己已经够对不起宋时羽了。
不经允许强行将宋时羽卷入计划中来,或隐瞒或哄骗地让宋时羽成为“小白鼠”。
同理心在折磨着她。
“你在摇摆吗?”忒休斯冷不丁出声,打破何须的思考,“优柔寡断可不像你。”
是啊,自己遇见宋时羽以后怎么变得优柔寡断了呢?
如履薄冰的政客游戏,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觉醒者是何须最后一张尘封的王牌。她必须不惜任何代价让这张牌重启。
政客可以矛盾,可以内疚,绝不能摇摆。
何须的眼神瞬间冰冷。
“好,就按新的计划执行吧。”女政客的声音恢复了坚决和强硬。
......
另一边。
虚脱感遍布全身,宋时羽从冷汗淋漓中渐渐苏醒。
半睁的眼睛下意识在寻找何须的身影,但又被紧跟其后的理智掌控。
何须为什么要向自己隐瞒这里是觉醒者集会所?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再保持理性。宋时羽想不出答案,她过去曾用以保护自己的愤怒再次在内心灼烧。
何须,忒休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怒火啃食着心头,宋时羽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却看到自己的胸口几乎被打上了一层又一层补丁。
操,拿我当什么?芭比娃娃吗?
隐瞒让宋时羽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何须,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突然恢复的能力,发作越来越频繁的阻魔金是否都跟何须有关。
宋时羽想要挣扎着下床,但是脱力的身体阻止了她的动作。她想要找到何须,质问她为什么要隐瞒这里全是觉醒者的事。
但是隐瞒并不等于欺骗。宋时羽好像没有理由去质问何须。
而且即使自己质问了,能保证何须说的是实话吗?
何须是一个政客。狡诈,虚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政客。
自己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话,绝不能冲动行事。
宋时羽咬着牙,生平头一次用理智去镇压怒火。她深知自己是野狗,同样也深知不叫的狗咬人最狠。
宋时羽决不允许自己的命运再一次稀里糊涂的被其他人掌控。一个计划逐渐在她的脑子里显出雏形。
第一,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宋时羽了解到何须在政治上的动作——她的目标是拿下弗农区、横铁区、宣朝区、学院区以及环港区这五个区域的选票。
目前来看,学院区几乎已经拿下,弗农区、横铁区和宣朝区本就倾向她的政治主张。现在唯一的重点是环港区。
第二,何须的安保团队有漏洞。他们不够了解高级杀手的刺杀手段,一如所有人都没发现那根藏在单簧管里的吹箭。拆装后隐藏的冷兵器,除了自己没有人再有能力去鉴别。
这两个消息对于自己和沈芪的交易绝对有用。
另一方面,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需要何须的帮助。至少在保住自己性命这件事上,宋时羽并不怀疑何须。
何须除了担心自己死在她手上以外,还有别的目的。自己可以趁着治病的这段时间再多查探一些何须的秘密,一旦治好就远走高飞。
是的。宋时羽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何须治好自己,然后再把她卖了。
她现在无法确定何须的隐瞒对自己是好是坏,但是这一次她决定为自己争取“你不仁我便不义”主动权。
何须,如果你伤害我,那我绝对会对你施加更为猛烈的惩罚。
宋时羽在心里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