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芪怎么什么鬼情报都有?宋时羽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还未让自己完全信任的“同伴”。
沈芪炫耀地冲自己眨眨眼。
“咱俩换个地方说话,这个点儿情报室没人。”宋时羽连拉带拽地拖着沈芪,她今天务必要让沈芪吐出来点真东西。
情报室,狭小又熟悉的地方。白板上甚至还有宋时羽在接到刺杀女竞选者时留下的字迹。
“1.何须背后站的是某股大到能与秦家对抗的势力。
2.何须其实本身就归属于秦家。”
“这你写的啊?谁教你这么分析情报的?”沈芪指着女杀手之前留下的分析,肆无忌惮地嘲笑着。
宋时羽发现沈芪真的很会通过一些话术来搞人心态,不知道这是不是独属于她获取情报的技巧。
愤怒让人暴露更多信息。但自己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听着,我现在已经初步取得了何须的信任。”宋时羽简明扼要的点出中心,“但我要你交个实底儿,我得知道你的全部计划。”
“你分析的第二点纯属搞笑,但是你分析的第一点非常对。”沈芪自顾自地说着“何须背后有着某种势力,但现在没人清楚到底是什么。”
接着,沈芪的目光猝然变得危险。
“我的计划有两个方向,一是在组织内部的资料中找到拔出短钉的办法,但迄今为止我都没有找到。我甚至怀疑这种培养死士的短钉根本就不是组织发明的。”
“而第二种方法,就是越过组织,甚至取代组织,直接和秦家对话。”野心之火燃烧在沈芪的眼中,“秦家绝对有办法。”
至此,宋时羽已经完全明白。沈芪叛逃组织的计划,完全建立在出卖何须的基础上。
“给秦家做事,和我们现在这样有什么区别?”宋时羽艰难地开口。
“我们只是用足够的情报,交换自由。”沈芪直直地看着宋时羽的眼睛,“我一早说过,我会为了自由不择手段。”
自由,需要代价。
自己究竟能付出多大的代价?
“何须一定向你许诺了什么,否则你不会突然犹豫。”
沈芪毒辣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宋时羽的灵魂。
“我不想知道她说了什么,但是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她对你的保留,一定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说还是不说?
宋时羽觉得自己好像处在某个命运的转折点。
“宋时羽,你真的不想叛逃组织吗?”沈芪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半胁迫半诱惑着处于迷途中的女杀手。
啪嗒。
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的交谈。
两人利剑般的目光,戳刺到第三者身上。
门外瘦高的黄毛男人颤抖着拔腿就跑。
扑克,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秘密。
宋时羽几乎以弹射的速度起身,拽住扑克的衣领一把拖回情报室。男人激烈的挣扎让宋时羽无法采取任何和平手段控制他。
“我什么也没听到,求你们...”
宋时羽一拳捣在扑克的嘴上,剩下的话变成无意义的呜咽。
“把门关上。”宋时羽冲着沈芪低吼。
沈芪连忙慌乱地起身关门。精于算计是情报员的强项,一旦面对突如其来的近距离的威胁,她的手段便屈指可数。
满嘴是血的扑克,从同为杀手的宋时羽眼中看到了他熟悉的东西。
杀意。
巨大的求生欲驱使着他垂死挣扎。肾上腺素在一瞬间爆发,扑克伸出双手死死掐住宋时羽的脖子。
力道之大,几乎要拧碎自己的喉管。
血红蒙上了宋时羽的眼球。
濒死的窒息感让宋时羽一拳猛凿向扑克的下巴,眩晕感使男人的双手懈了几分力道。
宋时羽抓住机会绕到扑克身后,双手锁上了她的脖子,随后死死地收紧。
绞杀。
沈芪不可置信地看着刚刚还在激烈搏斗的两个杀手,一眨眼的功夫胜负已分。
哒,哒。
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今天回来过。”
宋时羽来不及喘息,飞速对沈芪交代后续。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想办法帮我瞒过组织,就说我在进行刺杀任务。”
沈芪用力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着把一台秘密通讯器塞进宋时羽的手里,“老办法联系。”
在脚步声到达房门之前。
宋时羽扛着尸体,飞快地融入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