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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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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夫妇二人平日也忙,又有独子,我既已答应江老太太,自当尽力让她泉下安心。”

说罢,程京蔚便带江稚尔离开。

“程嘉遥呢?”他问。

江稚尔说不知道。

他刚才被朋友叫去了。

程京蔚微微蹙眉,就不该放心让程嘉遥领着江稚尔:“那你就跟在我身边,这儿人杂,难免有些没礼数的。”

江稚尔点头,轻轻抿了抿唇。

……

很快就到午餐餐点,餐厅内位置都已安排好。

程京蔚坐上座,而江稚尔则在他身旁。

全鱼宴。

厨师们分中西厨两拨,西厨就站在餐桌前,一对一服务,现切刺身、香煎炭烤一类,中厨则由侍从从后厨呈上。

许多吃食都是江稚尔从未见过的,甚至连怎么吃都不知道。

比如此刻眼前的炭烤海星。

她拿勺子轻轻敲了敲硬邦邦的壳,不知该从何下嘴。

程京蔚正同人说话,余光瞥见,便戴上手套,拿过江稚尔盘中那份,用小金匙一点点细致挖出黄肉,满满一小屉,放到江稚尔面前。

他动作自然极了,那双修长骨感的手剥肉时依旧格外好看。

“试试。”他低声,“可能会吃不惯。”

江稚尔忍着在喧嚣中剧烈跳动的心:“谢谢二叔。”

心动麻痹神经,她舀起一勺入口,却忽然被那涌入鼻腔的腥味刺得皱紧眉。

程京蔚轻笑:“刚才就和你说了,你也许会吃不惯。”

江稚尔忙喝一大口饮料囫囵吞下。

程京蔚将自己那份茶碗蒸递去:“润润喉。”

因这小变故,江稚尔再碰上稀奇吃食都格外谨慎,好在绝大多数都能吃惯,味道鲜甜馥郁,很好吃。

这种场合少不了敬酒点烟,江稚尔吃撑,又被室内不断弥漫的烟味刺得有些头疼。

她同程京蔚说了声,独自去甲板上吹风。

……

江稚尔没想到会在甲板上再次遇见那回西餐厅外碰上的漂亮姐姐,听程嘉遥提过名字,叫范檬。

范檬靠在游艇护栏边,黑藻般的卷发被海风吹拂,回头时见到她,抬手打招呼:“哈喽尔尔。”

江稚尔知道自己此刻心底再次泛起的酸楚是什么。

但她也只是停顿两秒,而后乖乖扬起笑:“姐姐好。”

她明白的,她不该肖想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不合伦理不合礼数,大概还会惹程京蔚生厌。

“姐姐,我二叔在里面。”她主动道。

范檬歪头:“唔,干嘛跟我报备你二叔在哪里?”

江稚尔一愣。

范檬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小姑娘误会了些什么,笑:“我不是你二叔的女朋友。”

江稚尔张了张嘴,有些茫然地“啊”一声,忙道歉道,“对不起姐姐,因为你们看起来特别登对,你特别漂亮。”

这话哄得范檬笑得弯下腰来。

她也坦诚,耸肩道:“我倒是追求过你二叔,可惜他没有你这样的好眼光。”

江稚尔心脏突突跳动两下。

她忽然抬起眼,看向范檬,轻声问:“姐姐,那二叔他现在有女朋友吗?”

“没有。”范檬答得干脆,“何止女朋友,我都怀疑Flexi压根对女人不感兴趣。”

“……”

“不过他倒挺护着你,不像从前那般没人情味儿。”

江稚尔一愣:“什么?”

“之前有些不长眼的,浑说些不中听的。”

范檬没有明说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江稚尔再清楚不过。

那些话因为忌惮不会传到程京蔚耳中,却有人敢当面挖苦她。

“上回我无意在他面前提起,他便让人查清楚是谁,直接搅黄了那些人的生意,一点情面都不肯留。”

范檬笑道,“都说做人留一线,我还是头回见他这样。”

江稚尔愣了愣,从未听他说起过这些。

范檬耸了耸肩,又道,“不过他此番回国恐怕也没好日子过了,集团里那些老不死的斗不过他,就只能往他身边塞人了。”

-

重回舱室时,江稚尔的位置已经被一个陌生女人占据。

她脚步停顿。

女人穿着一袭丝绸包臀白裙,肩披雪白貂皮,握着高脚杯笑盈盈挨在程京蔚身边。

“程总,没想到您今日赏光大驾,这杯酒我敬您。”

周遭视线都落在二人身上。

有人调侃说,向来只有别人敬秦小姐酒,还是头一回见秦小姐主动敬酒,程总真是艳福不浅。

程京蔚没动。

那位秦小姐神色自若,主动倾身去拿他的酒杯,靠近时手不动声色地虚扶住他手臂借力,一触即松,将度拿捏到极致。

秦小姐是商会主席独女。

程京蔚没有当众拂面子,接过酒杯轻抿一口。

秦小姐还欲攀谈,程京蔚侧头看向站在舱室门口的江稚尔:“尔尔,过来。”

江稚尔几乎是机械性在众目睽睽下走回到他身旁。

程京蔚:“方才没吃多少,再吃些。”

这话看似是说与江稚尔听,实则是说给秦小姐。

她面色稍变,连忙起身,将位置让回给江稚尔。

江稚尔没想到范檬所说的往程京蔚身边塞人来得这样快。

小姑娘大脑一片空白。

她喜欢上她本不该喜欢的人,他所接触的人、所接触的事,都在她意料之外,仿佛前路被斩断,只剩悬崖峭壁。

程京蔚同秦小姐寒暄两句,微不可察地下了送客令,礼数依旧周到,情绪难辨,强势都隐在字里行间。

江稚尔并不能参透这些滴水不漏的官话,只看见待秦小姐走后,程京蔚拿起毛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仔细擦拭,慢条斯理。

她看着他动作,心旌微动。

程京蔚是这天地间不食红尘的看客,似乎也不会爱上旁人。

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只觉得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成年人爱情的准则,更不知道什么叫步步为营、循序渐进。

她只是想考究证明些什么,用最蹩脚的方式试图探寻男人的心意。

如果偷学架子鼓、和程嘉遥雨夜跑山地是她过去做过最大胆的事,那此刻,她伸手覆住程京蔚的手背大抵是更加大胆的事。

程京蔚侧头:“怎么了?”

江稚尔心如鼓震,她将酸涩的爱意酿成勇气。

她垂下眼,轻声说:“刚才甲板上吹了太久的风,手有些凉。”

程京蔚什么都没说,缓缓抽出手。

于是江稚尔一颗心脏疾速下坠。

可下一秒又被稳稳兜住了。

他换了一只手,在桌下再次轻轻握住了她——左手方才刚用毛巾擦拭过,有些冰,右手却很是暖和。

江稚尔眼睫飞快颤动。

看着男人宽厚的大掌将自己整个包裹,拇指安抚般摩挲她掌心,那截冰冷的金属表带紧贴她过分鼓噪的脉搏。

餐桌上的喧嚣并未停歇。

在这最明争暗斗、笑里藏刀的地方。

程京蔚在桌下无人知晓处,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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