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一下。”寒鸦肆停止饮茶,“这位是竹棘派的掌门,也是你今后在宫门的接应人,骨竹。”
“同时,她也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无锋安插她在宫熹徵身边。”
“这位是宫熹徵的绿玉侍金蜻,也是骨竹在竹棘派的亲信。”
紫衣在旁笑着补充:“准确来说,整个竹棘派都是你们无锋的合作伙伴吧。”
她突然想到第一次和宫熹徵见面的那天。
她说:“执刃和少主遇害的那天晚上,你去了哪。”
当时的云为衫瞳孔微震,不过很快强行让自己放松下来。
眼前人瞧她不信,靠近她,在她耳边用气声说出那句暗号。
“天地玄黄——”
“——魑魅魍魉”她下意识接道
宫熹徵,或者说沉梨,她笑笑,退后一步。
“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至少,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不要多问,去做,我会掩护你。”
竹棘派,擅长养蛊,只有掌门,才可另学一门易容手艺。
云为衫对上沉梨的眼神,她竟没有反应过来,那日的宫熹徵和之后她再遇到的宫熹徵,眼神再也不一样了。
难怪,她疑惑过,跟在宫熹徵身边的侍女和她的身形别无二致,甚至举止投足间也是惊人的相似。
“宫门的那一群蠢货,根本分不出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宫熹徵到底是她还是我。”沉梨露出鄙夷的笑
“所以和我见面的……”云为衫试探
“除了第一次,都是她。”
“那我怎么分辨你们两个。”
“她手臂上有很多疤,这么多年的五年秋想必也是给她带来不少痛苦。”
说到这,沉梨表示不解:“自从两年前我就避免在她和宫远徵同行的时候扮作她了。”
紫衣倒有了些兴致:“为何?”
“那小鬼对宫熹徵有特别强大的占有欲,真是吓人,也不知道宫熹徵怎么忍下来的。”
寒鸦肆咳嗽两声:“不要让上官浅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是我让他们帮你的,你们的任务不一样,宫熹徵只能帮你。”
突然传来阵阵铃声,紫衣瞬间警觉起来:“有人要来了。”
“最后一个问题。”云为衫拉住准备从窗户飞出躲避的寒鸦肆,“五年秋……”
“虽然是一步险棋,但宫门就这么乖乖的帮我们解蛊,不是坏事。”沉梨说罢,三人一起纵身越到对面房檐静待
三人交谈中,紫衣拿着茶盏摇摇晃晃,寒鸦肆架起弓弩对准宫子羽,屋内的云为衫瞬间挡在宫子羽身前。
沉梨嗤以之鼻:“好一个细作(和谐)爱上目标的故事,你们无锋尽会培养痴情人。”
寒鸦肆不理她,她嗤了一声,拉着金蜻先行离开。
回到宫门,角宫的眼线来报告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怎么会突然去找宫尚角。”沉梨听到宫熹徵也在场后,很快的抓住重点
“不知道,宫远徵快傍晚时来过一次,很快就走了,或许她是来找宫远徵的也说不定。”
金蜻面带嘲讽:“怎么,沉梨大小姐连这都要管吗。”
沉梨一个手刀直接劈过去,被金蜻拦下。
“别,我可经不起这句大小姐。”
“但是你,看清楚你的身份,一条听话的狗,不需要咬人。”
金蜻咬牙,甩开她的手,转身去找宫熹徵。
此时的宫熹徵在医馆外,坐在台阶上,丝毫不在意新衣服上的血迹。
宫尚角陪着她,坐在她身边,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抱歉。”
宫熹徵轻微的抖了一下,像是出走的灵魂突然回到身体里:“什么?”
“我说,抱歉。”宫尚角的视线飘向远方,“打伤了远徵,还是当着你的面。”
可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宫尚角,你知道他刚才说什么吗。”
不久前,当宫远徵看到她出现在视野里。
他拼命撑着一口气吐出的话。
“知道……”快速赶过来的宫尚角自然也听到了
——我早知道你不是我亲姐姐了,别把我当小孩了
“你不打算质问我吗。”宫熹徵冷的打了个哆嗦,随即便有外袍落在身上
一如这么多年,宫门所有人对她的照顾。
“我以为你会挣扎一下。”宫尚角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我不想挣扎了,何况当一个人觉得自己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那时说的话一定是真的。”她顿了顿,补充一句,“但他不会死。”
他倒平静:“我早就知道了。”
宫熹徵没有再说话,背后的医馆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和急匆匆的脚步声,她压住心口,传来的再也不是熟悉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