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安排好虫去接斯特和圣殿的亚雌,在雌侍整理后挑了间干净的房间,洗了个澡,带着一身凉意离开浴室,雌侍们上前给他擦干身子,捧上柔软干净的新衣,他却先捏起脱下的沾了尘土和血的脏衣服看了半晌:“这件衣服留下,上面的血别洗。”
这些是斯特老师的血,提取基因后还可以……
他微微眯眼,松手:“叛军还没解决吗?”
“阁下,他们异常顽抗,但清扫在顺利进行,只是……”雌虫欲言又止。
“说。”雌侍为兰德穿好衣服,他又恢复了平时一尘不染的高贵样子。
“他们的数量不对,但现在还没找到少的工虫在哪里。”
兰德嗯了声,听不出情绪,他其实不怎么在乎蚁族的事,先前只是觉得他们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也该敲打一下,但有了斯特老师,他还需要为这种东西分出注意力吗?当然不。
既然已经获得了初步许可,就该表现表现,拿出值得斯特老师继续使用他的价值。
兰德垂眸片刻,往窗边走去,推开窗,沉闷的天色映入眼帘,一直待在这里,搞得伏尔珀斯还以为自己老了,但他还有得活呢,至少比他们活得久。
他勾唇:“去把利奥波德绑过来。”
“是。”
——“是我的错,”卡斯帕垂头,看着斯特身上的伤,声音低下去,“我……我不该留下你的。”
他快哭了,斯特想,可这个怎么哄啊,他刚刚没在意,现在一看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浑身是血,卡斯帕恐怕也听不进去他的话了。
远处西蒙斯四肢都被折断,晕死过去,这里荒无人烟,还飘着小雨,卡斯帕站在他面前,翅翼挡住雨,这里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但卡斯帕连碰斯特都觉得会弄疼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把他带走疗伤。
“斯温德勒……”他声音带上了哭腔,“疼不疼?”
斯特:“额……疼……吧?”这时候说不疼才会让卡斯帕真哭。
卡斯帕突然解开衣服扣子,脱下外套扔在石头上,然后挽起袖子,指尖划过手臂,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液滴答流下,落在斯特脸上,他一脸惊恐:“你干什么?!”
“斯温德勒,这是最好的办法,”卡斯帕脸上没什么情绪,他按住斯特的嘴,拇指顶住他的牙齿撬开,强迫他张开嘴,让血落进去,“喝下去,见效很快的。”
脸颊鼓起,血腥味充斥在鼻尖,血的味道称得上难喝,但斯特难以反抗一个雌虫,卡斯帕轻易就能压制他,还会调整力度不伤到他,他很少有这般直观的无力感,甚至有些恼怒,为卡斯帕不容拒绝的态度:“你想唔骂你么……”但他现在甚至无法清晰地吐出一句话,说的话丝毫没有魄力。
口水和血混合着从他唇角流出,他甚至想咬嘴里的手指,但说实在话,他实在理亏,卡斯帕生气是应该的。
“斯温德勒,”卡斯帕等他脸上的小伤口恢复如初,为他仔细擦去血渍,看着他光洁的皮肤,凑过去蹭了蹭,声音低沉,“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
他眼中酝酿着风暴,情绪不太对,手上没了分寸,拇指压得更深,斯特有些想吐,舌头却被按着,血不断落在他头发上、身上,卡斯帕甚至说了声抱歉后拉开了他的衣服,似乎是想让他用血淋浴。
偏偏现在能压制他的精神力都动不了,斯特眼角挤出了生理盐水,狠狠盯着他,他不需要卡斯帕这么做,他受伤也不愿意看到卡斯帕伤害自己,他自己却成为了卡斯帕这么做的契机。
但宴食的血出乎意料得有用,他体内深藏的疼痛和伤都在被治愈,甚至连精神力都慢慢撤回精神域,让斯特得以喘息片刻,在恢复到一半时,他立刻压制住卡斯帕,扯开他的手,狼狈地擦自己嘴边的口水和血,然后看到卡斯帕指尖晶莹的水渍,啧了声,胸口起伏,别开脸当没看见:“我很生气。”
“我下次还会这么做。”卡斯帕竟然顶了句,斯特气得踹他一脚,雌虫纹丝不动,眼神往下,突然蹲下,捧起他的腿,踩在自己腿上,军裤立刻染上了灰尘,似乎他还是乖得不行。
是因为刚刚打他所以还在生气?还是说不再忍着了?斯特不理解,但他向来拿卡斯帕没办法,见他胳膊的伤口已经恢复了,烦躁:“我累了,赶紧回去。”
他还是气,加重语气:“三天不准蹭我。”
卡斯帕一僵,他显然忘记了有这么个十分管用的惩罚,瞬间情绪更加低落:“我知道了。”
72小时,72,72,72……
“太久了,”比上次还久,卡斯帕活不下去的,之前联赛时跟斯特分开他天天都很难受,现在就在身边却不能亲密,“我错了。”
“呵,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斯特毫不后退,他也不是要折磨他,一方面是生气,一方面其实是他突然察觉又雄虫跟雌虫的差距,不太确定卡斯帕是否会一直顺从他,毕竟刚刚还那么强势,他现在嘴还疼,该死,他上次嘴疼还是给卡斯帕用嘴的时候。
卡斯帕用外套裹住斯特,斯特盯着被血濡湿的围巾,觉得自己已经成了血人,可以直接去拍恐怖片了,又气的牙痒痒,卡斯帕以为他在伤心,献殷勤:“我再买一条。”
斯特推开他:“我不要。”
“可是你很喜欢。”
斯特冷冷道:“我要把这条收藏起来,以后你再惹我就拿出来,让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卡斯帕冷汗直冒:“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消气?”
斯特声音更冷了:“自己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