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欢的寝屋,就是今夜的洞房。
窗上贴着囍字,桌上摆着喜烛,梁上挂着红绸。
屋外月色如水,屋里烛火摇曳。
更添一分,暧昧幸福的氛围。
花血牙走进房间,望着四周的布置,感到一丝熟悉和恍然:
“莫惜欢,你还记得么,两年前我们成婚的时候,洞房也是这里。”
“自然记得。”
莫惜欢跟着进屋,一边关门,一边回答。
“那时候,没有一个人,前来参加我们的婚宴。”
“屋里空空荡荡,一片艳红,诡异阴森。”
“你就打趣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办的是冥婚呢。”
“哈哈,是啊。”
花血牙失笑,回忆一波波涌回脑海:
“我还说,反正我嫁进来,也是为了杀你,就当婚礼葬礼一起办了。”
莫惜欢笑着补充:
“我们三拜完毕,你又说,我俩不像夫妻结拜,更像兄弟结义。”
“然后,你看着我,特别深情的说……”
花血牙故意模仿他的语气,压低声线:
“你若觉得是兄弟结义,那便是吧。”
“无论夫妻或兄弟,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结果你回答我……”
莫惜欢也模仿着花血牙的神态,狡黠一笑:
“我自然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入土为安。”
“哈哈,这些都是我们的‘黑历史’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说说笑笑,一起回忆往事。
过了一会,花血牙就走到窗边,望向夜空,神色恍惚。
“那些点点滴滴,现在想起来,就像昨日发生的一样。”
“和你一路走来,真的好像……一场梦。”
说到这里,他的眼眸黯淡下去:
“只可惜,再过三年,这场梦……就该醒了。”
“……”
莫惜欢当然能够感受到,花血牙话里的悲凉,沉默了片刻。
随后,他就走到桌边,拿起酒壶,一边斟酒,一边开口。
“正如你先前所说,人生苦短,本就是大梦一场。”
“所以,该醒的时候就醒来,该醉的时候就烂醉。”
“不犹豫,不后悔,不遗憾。”
“……”
花血牙眸光闪烁,没有回话。
“过来。”
莫惜欢举起一只酒盏,递给他:
“今夜,我们最重要的任务,还未完成。”
花血牙走过去,接过酒杯。
望着杯中荡漾的美酒,思绪又飘回当年,不禁苦涩一笑。
“莫惜欢,你还记得么……”
“两年前,我们的交杯酒刚喝到一半,你就被玉尊妃叫走,去娶‘另一个新娘’了。”
“记得。”
莫惜欢点点头,低头凑近花血牙的耳畔,声音轻柔:
“放心,今天晚上,谁也叫不走我。”
“从今以后,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
花血牙微怔,眼眶微微泛红。
然后,两人都抬起手臂,交织在一起,将交杯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喉咙,穿肠而过。
那道余香,就留在心里。
生生世世,再也不散。
花血牙放下酒盏,脸颊很快泛起红晕,目光也迷离起来。
莫惜欢宠溺地笑了:
“哈,真是一杯就醉啊。”
“闭嘴……”
花血牙扶着额头,强忍晕眩,后退一步。
对于自己“酒精过敏”的体质,他也很无奈。
“哪买的喜酒,怎么这么烈……”
“洞房的酒,如果不烈……”
莫惜欢勾唇浅笑,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暗光:
“如何让你沉沦迷醉,享受极乐?”
“什么意思……啊!”
花血牙还没回神,就被莫惜欢拦腰抱起,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慌乱的挣扎:
“莫惜欢,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莫惜欢大步流星,走向床榻,将花血牙掷到榻上,自己栖身而上。
“莫惜欢,你怎么回事?”
花血牙双手抵住他的胸口,有些诧愕:
“怎么忽然……这么着急?”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
莫惜欢双手撑在花血牙的耳朵两侧,目光阴鸷而炙热,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做过那么多次,却从没像此刻一样,对你这般渴望。”
“也许这就是……妻子的诱惑吧。”
“什么?”
花血牙一怔,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莫惜欢已经俯身,吻住他的脖子。
“嗯……”
花血牙浑身颤抖,轻吟一声。
身体诚实的热起来,嘴上却还在抗拒。
“莫惜欢……等等……太突然了……”
“交杯酒都饮过了,还不改称谓?”
莫惜欢微微抬头,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