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低下头,我帮你盖上……”
“不。”
花血牙却后退躲开,冷声拒绝。
“怎么?”
莫惜欢动作顿住,半晌,反应过来:
“也对,两年前你出嫁时,也没有披盖头。”
“嗯。”
花血牙点点头,语气沉冷而郑重:
“我不喜欢‘掀盖头’的涵义,就好像把新娘当成物品,拆开包装一样。”
“我明白了……”
莫惜欢也颔首,刚要表示理解。
不料,话没说完。
“掀盖头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哪管你喜不喜欢?!”
沈涯突然闯进来,急冲冲的喊:
“我的祖宗诶,你抓紧时间吧,外面的宾客都等急了!”
说着,一把夺过莫惜欢手里的盖头,就要往花血牙脑袋上套。
“你滚开!”
花血牙气不打一处来,抓住沈涯的手腕,一边躲闪一边怒骂:
“我看起来,像循规蹈矩的人吗?!”
“你既然叫我一声祖宗,怎么还敢跟你祖宗动手?!”
“花血牙,沈涯,你们闹够没有?”
莫惜欢眼看两人扭打成一团,也升起怒意,就走过去,想拉开两人。
却不料,他虽然武功高强,却从来没有对付过“身穿冗长华服”的敌人。
混乱中,一个不小心,竟然踩到花血牙嫁衣后面的红绫!
“啊!”
只听花血牙一声惊呼,一个狗啃泥,重重摔倒在地!
头上的朱钗凤冠,“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哎哟喂!”
祸不单行的是,由于他拽着沈涯的手腕,这一摔,沈涯也跟着四仰八叉,扑倒下去!
而沈涯失去平衡后,就下意识伸手抓向旁边,又恰好打翻了架子上的一盆热水!
哗啦啦……
只见一盆热水倾泻而下,浇在花血牙的头上、脸上,把他淋成了落汤鸡!
“……”
莫惜欢目瞪口呆,彻底怔住。
这位霸道总裁,也算经历过无数大场面。
却依旧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到无言以对。
“咳咳……”
花血牙趴在地上,气喘吁吁。
经过这一摔,他妆也花了,首饰也掉了,衣服也湿了。
狼狈之余,怒气值更加暴涨。
只见他翻身而起,揪住沈涯的衣襟,咬牙切齿,像要杀人一样:
“你大爷的……坏我好事……”
“关我毛事啊!”
沈涯也是个硬骨头,反手揪住花血牙的衣领,咆哮起来:
“是莫惜欢踩到你的衣角,你不要张着狗嘴乱咬人,行不行?!”
“你他妈说什么?!”
花血牙彻底爆发,双手掐住沈涯的脖子,把他压在地上,眼冒凶光:
“我今天非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就这样,这对同甘共苦了十余年的“青梅竹马”,又扭打在一起了。
“……”
莫惜欢站在一边,满脸黑线,无语凝噎,连劝架都懒得劝了。
这时,门被推开,星沉急急进来:
“五公子,你和花公子准备得怎么样了?”
“大堂里的乐队奏了十多遍喜曲,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
星沉说到一半,就看见地板上,两坨互相撕扯的不明生物,一愣。
莫惜欢缓缓抬手,揉捏眉心:
“今日的婚礼,怕是要延期了。”
“……”
星沉嘴角抽搐,片刻后,默默退了出去。
门外走廊上,沈脉摇着轮椅赶来,同样焦急万分:
“星沉,怎么样了?阿鞘还没装扮完毕么?”
“阿涯进去以后,怎么也没出来?他们到底在屋里做什么?”
“他们……”
星沉深吸一口气,憋出三个字:
“在干架。”
“啊?!”
沈脉瞠目结舌。
“五公子说,婚事要逾期了。”
星沉长叹一声,推起沈脉的轮椅扶手:
“沈大夫,我们返回大殿,帮忙遣散宾客吧。”
“婚事要取消了?!”
沈脉吓得脸色惨白,平日的优雅矜持,全都丢掉了。
他急急抓住星沉的手,拼命摇头:
“不行啊!有两位贵客正在赶来的路上!”
“这时候取消婚宴,怕是要闯下大祸啊!”
“再贵的贵客,也只能打道回府了。”
星沉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脚步不停,淡淡说道。
“不行!!真的不行!!”
沈脉急得快冒烟了,转眼间,就被星沉推到大殿入口。
殿堂里,几十桌客人都在东张西望,翘首以盼,等着新郎新娘入场。
星沉定了定神,双手抱拳,朗声开口:
“诸位!实在抱歉!”
“由于后台突发异状,莫五公子与花公子的婚宴,恐怕要改……”
改日的“日”字,还没说完。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嘹亮的通报:
“皇上驾到——”
“丞相驾到——”
“……”
“……”
星沉和沈脉,瞬间傻眼了。
上百名宾客,瞬间哗然,全部整齐地转头看去。
只见殿外的大道上,两名男子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走来。
前面那人,身穿黑金龙袍,头戴珠玉冕旒,腰配龙屈名剑。
正是原北境二皇子,现中原皇帝:玄城!
后面那人,一袭青色朝服,手持离聚剑。
正是原北境国师,现中原丞相:玉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