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团只能钻进一座宽敞的军帐,拉紧门帘,各自站好坐下。
在压抑紧张的氛围中,继续“开会”。
“沈脉,请你把所有真相都告诉我们,可以么?”
花血牙也不废话,紧紧盯着沈脉的眼眸,开门见山。
“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究竟对莫惜欢做过什么?”
“牵丝蛊究竟是何物?是否有解?如何破解?”
“莫惜欢他……到底有没有救?”
“……”
沈脉嘴唇微颤,垂下眼眸,内心充满纠结和痛苦,拒绝回答。
“哼。”
花血牙又焦急又无奈,冷哼一声:
“是莫惜欢要你守口如瓶,绝不能向同伴透露一丝真相,对么?”
“他的话对你而言,就是圣旨,对么?!”
“……”
沈脉咬了咬唇角,眼中含泪,还是不回答。
“沈脉,你还不明白吗?!”
花血牙终于忍无可忍,俯身抓住沈脉的肩膀,痛彻心扉的怒喊。
“夭桃已经死了!!莫惜欢已经叛逃了!!”
“战争还没开打,我们就开始自相残杀,损兵折将了!!”
“你知道,这对我们大家,对整个反莫联军,对天下苍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
沈脉被吼得一怔,愣愣望着花血牙。
“沈脉,你听我说。”
花血牙强压下愤怒,苦口婆心,继续劝说:
“莫惜欢这个人,他不仅对你很重要。”
“他对我,对我们大家,对天下局势,都很重要。”
“……”
沈脉苦涩的垂眸。
“而现在,我要将他追回来。”
花血牙眼神坚定,一字一句,继续说道:
“不管他曾经发生过什么,不管他身上有蛊术还是毒虫,我都必须拼尽全力,救一救他。”
“所以,我需要你说出所有真相……”
“救不了。”
沈脉终于低声开口:
“阴阳禁蛊自古无解,所以才会臭名昭著,被禁止修习。”
“……”
花血牙微怔,哑声: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一定无解……”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试过?!”
沈脉也崩溃了,失声痛哭,嘶哑的大喊。
“整整十三年,我一直都在背着莫蛟,尝试解蛊!!”
“可是,无解,就是无解!!”
“如果有解,我又怎么可能……放任阿涯不管呢?!”
“……”
花血牙又是一怔,心里一痛。
是啊。
如果阴阳禁蛊有解,一年前,“西域大逃亡”的前夕,沈涯的连心蛊就不会发作了。
沈脉就不用受到威胁,返回莫蛟身边,受尽凌辱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
就因为这样,他就要……放弃莫惜欢了吗?
不!
要知道,天命比禁蛊,更加无解!
他不是照样敢逆天而上,奋力反抗吗?!
“不,沈脉,现在不一样了。”
花血牙弯下腰来,凝望着沈脉,郑重地开口。
“过去十三年,你只有孤身一人;但现在,你有了我们,有了家人。”
“这个大家庭中的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了你,为了莫惜欢,为了天下苍生……拼尽全力,奋不顾身。”
“在这个大家庭面前,没有无解,只有无悔!”
“是啊,阿脉。”
污春也走来,热泪盈眶:
“我们与你十多岁就相识了,难道你连‘青梅竹马’都信不过吗?”
荒昼也诚挚的笑了:
“沈大夫,咱们放肆门‘东南西北’四个门主,好久没有这样齐聚一堂了呢!”
“你就不能坦诚一点吗?非要对好朋友藏着掖着?”
“西门主,请你相信我们。”
白迎的言语很质朴,笑容却很温柔。
“你们……”
沈脉震撼的望着三人,泪水再下。
是啊,三门主是他十年的挚友。
还有花血牙,星沉,星华,沈涯……
这些人,都是莫惜欢同甘共苦的手足,也是他牵肠挂肚的家人!
既然都是一家人,又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呢?
又有什么……不能一起克服的困难呢?!
“好吧。”
良久,沈脉释然地叹了口气。
他终于放下戒备,敞开心扉,缓缓开口了。
“其实,关于山海王府的旧事、阴阳禁蛊的秘密、惜欢背负的苦衷……”
“这些真相,我并非不愿告诉你们,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抱有太大希望。”
“正如我方才所言,阴阳禁蛊,注定无解。”
“我害怕你们了解真相以后,却依旧救不了莫惜欢,就好像明明抓住了希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点飘散……”
“这不是,更加悲伤,更加绝望么。”
“……”
“……”
众人闻言,都沉默下去,无言以对。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注定’。”
半晌,花血牙淡淡开口:
“我只相信,齐心协力,事在人为。”
“……”
沈脉一愣,无奈的笑了:
“阿鞘,我现在终于明白,惜欢他为什么会……这么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