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蛟愣住,突然跑到桌边,抓起纸笔,开始画画。
画完,又跑回避月身前,举起纸张,急问:
“那些树桩的断面,是不是像这样?是不是?!”
避月接过画纸一看,点头:
“回主人,虽然您画的是人体残躯,但与那些树桩断面,完全一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蛟愣笑几声,越笑越开,越笑越狂。
到最后,抱起避月,在空中抛转三个大圈,对着她的脸蛋猛亲一口!
“啵!我的好月儿!”
“你我虽无血缘之亲,却比我的亲女儿还要亲!”
“老夫真是没白疼你,哈哈哈哈!”
“主人,别这样……”
避月慌了一下,急忙推开莫蛟,“噗通”跪落。
“能为主人效力,是月儿的福分。”
“只是,月儿不解,您这般喜悦,是已经确定西域圣子的身份了吗?”
“与您画中之人,又有何关联?”
“哈哈,不错!”
莫蛟捡起地上的画纸,惋惜一叹。
“这些画中遗体,正是老夫麾下,中原将领们的惨死之状!”
“十年来,他们被西域圣子接连暗杀,有些被割断手脚,变作人彘,正如那些断裂树桩一般!”
“整整十年,老夫一直在留意,擅长丝线暗器的杀手!”
“今日,总算让老夫逮着了,原来就是花鞘!”
“可是,主人又是如何确定,花鞘就是使用丝线暗器的杀手呢?”
“这还不简单!”
“先前,老夫故意放出‘大年初一斩首西域反贼’的消息,花鞘若真是西域圣子,除夕那夜,就绝不可能独守闺房,不采取任何行动!”
“然而,她却是在第二天,才现身刑场!”
“老夫当时还纳闷呢,现在才明白,她是头天晚上,在赶来‘弑父’的半路上,被欢儿截了胡!”
“他俩不想暴露行踪,才会跑到梅园,大战三百回合,把现场搞得那般惨烈!”
“这样一来,整个故事,就前后理通了!”
“真是跌宕起伏,精彩绝伦呐!”
莫蛟说完,忍不住拍掌叫好。
避月依旧感到难以置信:
“没想到,西域的圣子,竟然真是一位‘姑娘’……”
“是啊,这狡猾的孽/畜,戴着男女老少几十张面具,躲藏了十年,让老夫苦苦追捕了十年……”
莫蛟的神情逐渐阴狠,眼中冒出凌厉血光!
“等老夫这次冬猎回府,定要将他百般凌/虐,折磨致死……”
“然后,喂以回魂丹续命,再继续折磨……”
“如此死去活来,反复九十九次,让他也尝尝那九十九名大将所受之苦,方可解老夫心头之恨!”
说到这,又猛地回头:
“月儿,这几天,莫惜欢那小子,没什么动静吧?”
“回主人,五公子自除夕受伤后,就一直在沈大夫殿中休养,并无动作。”
“好,那就好……”
“咱们稍安勿躁,你继续暗中监察,尤其要留意,他们有没有出府逃亡的举动!”
“若有动静,速速回报!”
“遵令。”
避月颔首,起身:
“主人若无他事,属下就先退……”
“等等。”
莫蛟忽然喊道。
“主人还有何吩咐。”
“月儿,你抬起头,走近些。”
“……”
避月微愣,但还是前进两步,抬眼,看向莫蛟。
“来,再近些。”
“……”
于是,避月又往前走了一步。
突然,莫蛟掐起她的下颌,观赏她的面容,悠悠一笑:
“好月儿,这一次,老夫能够揪出潜逃十年的猎物,你是第一大功臣。”
“老夫想着,若不给你一些嘉奖,似乎说不过去……”
避月不躲不闪,看着莫蛟,神色冷漠:
“为主人分忧,乃是属下职责,属下不敢邀功。”
“哈哈,老夫就喜欢你这副不卑不亢,遇事不惊的模样。”
莫蛟不但不恼怒,反而来了兴趣,用拇指划过避月的红唇。
“月儿啊,你小小年纪,就这般清冷娇美,长大了,还了得?”
“况且,老夫这年纪,也等不到你长大成人了。”
“今天晚上,不奖赏你,天理难容!”
语毕,将她拦腰抱起,扔在榻上,压了上去。
“主人!主……”
避月瞪大眼睛,挣扎了几下。
“嗯?月儿想说什么?”
莫蛟抬头一笑。
“……”
避月望着莫蛟那双黑暗如深渊的眼眸,沉默了一阵。
最终,轻轻的,凉薄的开口:
“月儿……谢过主人厚赏。”
随后,就软下身子,仰望头顶,不再反抗。
眼中空空荡荡,毫无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