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莫坚不分青红皂白，她从进这个门看到刑乐的那刻起就知道事情的棘手性。而且帽子叔叔并没有在场。先让徐威把认错的态度摆出来，才好拉下脸面去求情。只要有刑事拘留的档案，或者刑乐脑子好点拉着徐威去酒测，这人的工作立刻能丢。

“乐哥，你看这个事儿…”莫坚回过身，换了称呼，面上也挂着笑。

“老同学，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啊，这事儿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话语被刑乐打断。

“他趁着酒吧黑，在那猥亵我女人。”

“我没有！我就不小心碰到了！”徐威声音一下拔高，猥亵这个帽子可能不扣下。

“是不是一酒瓶还没砸够？”

另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靠近徐威，吓得他瑟缩了一下。

莫坚一个头两个大，心中觉得恶心。趁黑去摸别人女孩，真是下流。这些男的，不论披着怎样的外皮内里都是畜生。真是会说啊，起了争执，不敢还手，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这可不是不敢还手呗，还手了进局子，工作丢了怎么去泡妹子。

冷眼看着徐威，莫坚捋顺事情原委，不想帮了，这种人就该吃吃苦头。后悔刚才露出的笑了，不值得。

“不小心碰到？那我把警察叫回来？”

“别别别哥，我真没那么多钱。您要不看在莫机长的面子上，少一点儿，少一点儿。”

徐威头上包扎着白绷带，一脸苦相，这语气就差跪下了。

刑乐乐了，这人前后两句语气反差能这么大。而且，莫坚的面子。放在以前那可能还有点同学情谊，但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被莫坚抢走后，他俩的梁子早就结下了。当年莫坚机长没放成，以及和程沐汐的分手，都有他的助力。

当年莫坚升机长的模拟机考核，刑乐故意在隐蔽处做了手脚，还串通了当时的检察员，让他把科目出得难一些。他就是不能让莫坚好过。不通过的结果宣布以后，他当然是开心。莫坚复盘自己，找出自己的不足，也发现了这个错误其实是刑乐造成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只是说“没事儿，我自己能力不足，仍需努力。”

刑乐当即挺不是滋味的，他想看莫坚生气发飙，想从她的不如意中找到自己的快感。后面即使她们分手，以及程沐汐和傅予绯闻传得满天飞也没看见莫坚有什么情感上的波动，对工作也没有一丝懈怠。慢慢地自己也觉无趣，特别是莫坚后来调走了，这股气也就随风飘散了。

听见这俩小伙子打电话，他还在想会不会是莫坚，如果见到了，会不会再翻腾起内心的恶气，连再加多少钱都想好了。真正见到莫坚的那一瞬，好久不见这句话却是发自内心。

她的眉眼好像更冷漠了。不过刚才笑起来的时候，恍惚回到了刚进公司的青葱岁月。嗐，跟这回味这些干嘛。刑乐不卖莫坚的面子，原来的恩怨再追究也真的没意思，所以也不折她面子。一码归一码，结束一场枯燥的饭局，刑乐找了十八线的小网红去泡吧，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带去的女人就被摸了，这口气咽不下去。只砸一个瓶子，不太够。要不是旁边小伙子拉住各种道歉，他也不会同意私了。

“我给莫机长的面子，就是不把你这丢人玩意告诉领导，私了不让你进局子已经是最大宽容了，价钱，你往高了说。”

“2w？”已经比刚才的一万多加了些。

“cao，你当老子叫花子呢，两万还不够开个台子！”

两人还在争执，莫坚的手机铃声响起，瞥了眼号码，前去走廊。

“莫坚，这个项链你又还我，什么意思？”程沐汐在沙发上哭累了，站起去洗手间，发现自己给莫坚的那条手链静静放在台盆边。

“你就这么不想再见我？”止不住的哽咽，身体也随之颤抖。

医院，走廊，不想再见。莫坚真是觉得，老天喜欢开玩笑。怎么发生过的剧情，还要再上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