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熟悉的气息和安抚很受用，程沐汐嘟着嘴仍觉不够。呼了一口浑浊的酒气，撑起因哭泣微肿的眼皮子，抬手拢了拢眼前的光，想看清站在面前人的模样，忽而眼睛倏地睁大，“莫坚！”随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程沐汐虚浮的脚步撞进莫坚的怀里。

“你留下来照顾她吧。”到底还是见过娱乐圈一些感情沉浮的事情，看着自家沐汐姐这个反应，小可脚底直接抹油，自己是不适合再待在这了。

“哎？”没给莫坚反应的时间，门就已经被带上了。怀里的人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生怕自己推开她。

“莫坚。”程沐汐低喃，声音湿答答的。

莫坚喉头动了动，也像喝了酒一般，呼吸逐渐变重。她尝试克制，可如擂鼓的心跳不受控。放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莫坚闭眼，努力攥住。

“莫坚，我真的好想你。”看着莫坚闭眼隐忍的样子，程沐汐曲起食指，一寸一寸在莫坚脸上摩挲。

莫坚睁眼便撞进这迷离又充满无限柔情的眸子里。她曾经无数次沉溺在这双眼睛里，充满着爱意让她欲罢不能。如今又因为它心软的一塌糊涂，却还是撇开脸不予回应。

许是醉酒，许是日思夜想千回百转的人在自己面前，程沐汐深吸口气，鼻息间还是那熟悉的果香，身体与心灵的想念都泛滥成灾，环着莫坚腰间的手转换了个方向，将莫坚压在沙发上。

夹杂着酒气的亲吻雨点般落下，炙热的唇瓣急切的想要攻占莫坚的领地，她却紧闭双唇不予回应。程沐汐不依不饶，纤细的手指像以往一样有一搭没一搭揉捏着莫坚的耳垂，她知道莫坚对这个动作毫无抵抗，嘴上也没歇着，仍旧试图用舌尖强行撬开莫坚的防守。

感受到了虚搭在自己腰间的手的离开，也如愿品尝到了莫坚的舌尖。以为是莫坚的缴械投降，程沐汐喜出望外想要更进一步，揉捏耳垂的手抚摸上莫坚的脸庞，一片湿润。

程沐汐心里一紧，酒也醒了大半。赶紧挣扎着撑起身子，借着客厅昏暗的光看向莫坚。她侧过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滑落。几缕凌乱的发丝贴在眼角，程沐汐伸出手想要拨开，莫坚却转了个方向不让她碰。隐忍的泪水，压抑的呜咽声，莫坚握着拳想要把情绪收回，却无能为力。此刻的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倔强又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好了好了，不哭了。”看着莫坚泣不成声的样子，程沐汐的心宛如刀割。她想擦去莫坚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她们相处的那几年，莫坚从来都是如一缕阳光一般照耀着周围的一切，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莫坚的脆弱与无助，也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莫坚的悲伤。

“你早就不要我了。”紧闭的薄唇轻启，沙哑又酸涩的嗓音。依旧没有和程沐汐对视。

莫坚不明白，当初分手后直接爆出恋情如此决绝，四年来杳无音讯。如今的程沐汐和自己早已处于两个世界，已尽的过往早就消散于人海。仅仅是因为昨天演唱会上镜头不小心的一扫，她就会再次喜欢上自己吗？莫坚宁可相信地球是方的也不会往这个荒谬的方向去想。

娱乐圈的世界莫坚也不明白，她看着程沐汐一步步踏入往高处去，看着程沐汐一点点变陌生，看着程沐汐一寸寸离开自己。她不想承认程沐汐被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的圈子所浸淫，可不论是分手前夕的过往还是今晚对她的强迫，都让她觉得好无助。她很想回应，很想吻上去，也很想把程沐汐压在身下狠狠地揉进自己生命里，可她不想再被她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