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蒋之承的应酬早就结束了,他只是跑去和盛自阳喝酒了而已。
那他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消息,也不和自己说一句,就这样消失,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而且不回消息这件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他们才因为这件事情吵架,她还气得说要离婚,蒋之承不允许她说这两个字,她还以为这代表他以后不会这样了。
可现在事实证明,他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也根本不会考虑她的想法。
苏忆真忽然觉得可笑。
原来这段婚姻从头至尾,只有她一个人在上头而已。
苏忆真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一个眨眼,泪珠掉落在被子之上。
门也在这时,被缓慢地推开。
蒋之承出现在门口,衬衫略有些凌乱,表情凝重,在扫到床上的苏忆真时又有些惊讶。
她没睡?
抬脚走过去,蒋之承叫她:“真真?”
苏忆真别过脸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回过头来看蒋之承。
“蒋之承。”她一字一顿叫他的名字。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践行你之前所说的。我们没有必要培养感情,也不需要像谈恋爱那样相处,我不想和你保持这样的状态。”她抬着头,迎面直直撞上蒋之承的眼神,他喝过酒,脸上有一点点绯红。
“什么意思?”蒋之承的大脑好像有点转不动。
“字面意思。”苏忆真仍旧倔强,说完这句话,她闷在被子里。
留蒋之承一个人,看着床上的她回不过神。
所以这是她的真心话是吗,她觉得这段婚姻只是在勉强维持,也不想和他保持更亲密的相处模式,自己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对吗?
蒋之承的眉心不自觉皱起,喝下去的那些酒精开始诡异地作祟,他很难思考,或许他需要清醒一番。
这么想着,蒋之承径直走进了浴室。
天气已经转凉了,可他却是洗的冷水澡,凉水兜头而下时,他的神经被强烈刺激,可大脑却还是没有恢复运转。
潜意识里,他拒绝理解苏忆真说的那些话。
只要他假装不知道,或许他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从容平和地相处。
可这似乎是个伪命题,苏忆真已经明明白白地把话说清楚了,未来是什么样,他应该门儿清才对。
所以穷途末路了对吗?
蒋之承不敢深想,他关了水,擦干身体换上睡衣。
推门出去,卧室里只有浅浅的睡眠灯,苏忆真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蒋之承见状,转身去了书房。
他心里乱,一时半会睡不着,想坐坐再说。
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下,蒋之承也没有开灯,任由黑暗吞噬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蒋之承的思绪才慢慢回笼。
他人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卡在原地又分外难受,松手却又舍不得。
长舒了一口气,蒋之承在黑暗当中起身,再度回到卧室。
往床上一看,苏忆真还将自己死死闷在被子当中,蒋之承皱了下眉,这样睡觉怎么能行,连呼吸都不畅通。
这样想着,蒋之承轻手轻脚走过去,想要帮她把被子盖好,不论怎样,他希望她每个觉都能睡得踏实。
动手把被子往下扯,苏忆真的头发散落在枕头和脸上上,她侧睡着,头朝下,整个人都蜷缩着。
蒋之承看着她这样,心里泛起心疼,想要将她的长发抚顺,却摸到一手湿润。
他愣了一下。
“真真?”
蒋之承伸手去探,随后将苏忆真的头发全部拨开,对上她一双鲜红的眼睛。
如临大敌般紧张,蒋之承将她抱起,问:“怎么了真真?”
苏忆真抗拒他的接触,扭着头就是不和他对视,蒋之承心里着急,掐住她的下巴,用了点力气把她转回来。
泪痕布满她整张脸,蒋之承看了心里揪着疼,他去擦她的眼泪,却被她躲开,苏忆真哽咽着,问他:
“蒋之承,你到底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她还是想要一个答案,不论他们的关系是前进还是后退,至少她要清晰明了地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不喜欢,也不需要蒋之承维持和她感情稳定的假象,她只要一个明白的结果。
可蒋之承在她面前却低落下去,他神情落寞,狠了狠心,问出了这两天一直在纠结的那个问题:
“真真,嫁给我,你是不是很委屈?”